當蟋蟀慢慢痊癒時:陪你走出憂鬱叢林的跨世代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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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編號:T0700129

當蟋蟀慢慢痊癒時:陪你走出憂鬱叢林的跨世代經典

De genezing van de krekel
作者原文名 Toon Tellegen
譯者 李貞慧
出版日 2025-11-01
定價 $380
優惠價 79折 $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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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
即將開賣
開放預購時間:2025-10-22 00:00:00
預計出貨日:2025-10-30

內容簡介

如果你覺得心很重,這本書會輕輕接住你……
溫暖療癒讀者二十多年的跨世代經典,
荷蘭最受喜愛、作品暢銷百萬的醫生作家,
用最溫柔的方式,陪伴你走出情緒的森林。 

慢慢痊癒,不是消極,
而是對憂鬱最誠實的理解。

「這本書不僅是一則寓言故事,更像是一次集體的心靈實驗。
在蟋蟀的憂鬱困境中,許多動物都熱心伸出援手,但並非所有方法都有用。
真正讓蟋蟀痊癒的,不是某種技術或藥方,而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不斷累積的陪伴。
這正是本書最想傳達的訊息,也是我們每個人都能給予他人的禮物。」——陳志恆 

諮商心理師&暢銷作家,現為臺灣NLP學會副理事長/陳志恆、
臨床心理師&「心理師想跟你說」共同創辦人/蘇益賢、
作家/馬欣、
詩人導演/盧建彰、
作家&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宋怡慧、
璞成心遇空間心理諮商所所長/蘇絢慧、

小小PETIT創辦人&作家/村子裡的凱莉哥——療癒推薦

★讀者好評:

.這個故事講述了生活中最沉重的話題之一(憂鬱症),寫作風格真誠、溫馨,讀起來令人愉快。我從未讀過如此深刻卻又如此簡單的故事,準確地描述了憂鬱症。

.我希望在自己身陷憂鬱時能擁有這本書。

.美麗而悲傷。我無法停止閱讀,有時還不得不擦掉淚水。

.這是關於一個不那麼可愛的主題的故事,可以在兩小時內讀完。閱讀起來像大人的童話故事,但也可以做為一個輕鬆的故事,讀給孩子們聽。

.我最喜歡的書之一。非常美麗,且以某種方式簡單地描述了憂鬱的感覺,或者實際上,並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但希望能做些什麼來消除它。

【內容簡介】

「慢慢痊癒」不是退縮,
而是在陪伴中,學會與痛苦共處的勇氣。

某天,蟋蟀感到頭部出現一種沉重、無法移除的奇怪感覺。他向朋友螞蟻尋求幫助,螞蟻告訴他,這種感覺是「憂鬱」。

螞蟻、松鼠和大象等朋友試圖幫助蟋蟀,他們送禮物、舉辦派對、寫信,甚至建議他嘗試新的活動。然而,這些努力都未能改善蟋蟀的情緒,反而讓他感到更加孤單和無助。究竟,蟋蟀該怎麼擺脫憂鬱,重新找回快樂?

荷蘭知名醫師與作家,透過這個故事,讓我們看見憂鬱的多重樣貌,蟋蟀的朋友則象徵著人們在面對他人情緒困擾時的不同反應。有些人試圖提供建議,有些人提供情感支持,有些人則可能無法真正理解對方的處境。

作者以動物為喻,讓我們學習如何跳脫憂鬱的糾纏,並思考什麼是真正的陪伴,因為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其他人的療癒者。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不用太急切,可以慢慢消化情緒,一天一天變得更好,也做一個有耐性與智慧的陪伴者。

作者簡介
敦.德勒根 Toon Tellegen
荷蘭知名作家,1941年出生。畢業於烏特勒支大學醫學系,曾遠赴肯亞行醫,回到阿姆斯特丹後繼續從事醫療工作,如今已退休。
最初以兒童文學作品成名,隨後開始創作深受歡迎的哲學動物寓言系列,專為成人讀者而寫。這些寓言透過不同動物之間的互動,探討關於生命與幸福的深刻問題。該系列在荷蘭的銷量已超過一百萬冊,並成為國際暢銷書,翻譯成全球25種語言,在世界各國也獲得許多獎項。於日韓尤受好評,備受知名作家谷川俊太郎、江國香織、小川洋子等人推崇。
在臺已出版的作品有:《當蟋蟀慢慢痊癒時》、《刺蝟的願望》、《草蜢的幸福雜貨店》、《你好嗎?:18則關於自我認同與人際關係的動物童話》、《藏在心底的願望》。 

譯者簡介
李貞慧
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碩士,作家、譯者、閱讀推廣人。
著有:《用英文繪本提升孩子的人文素養》、《不要小看我:33本給大人的療癒暖心英文繪本》、《繪本給你教養力》等書。
Facebook粉絲專頁:李貞慧老師的學與思
聯絡方式:kittylee0203@gmail.com 

繪者簡介 
Dinner Illustration
創作題材多來自於生活的喜好,插畫主題圍繞著音樂、毛小孩、戶外活動還有飲食等等,喜好廣泛,對新鮮事物總感到好奇,於是畫風與題材也時常變來變去的插畫家。
Facebook粉絲專頁:Dinner Illustration
Instagram:dinner_illust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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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格

商品編號:T0700129
ISBN:9789861374970
EISBN:9789861374963
256頁,25開,中翻,平裝,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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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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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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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是什麼讓憂鬱慢慢痊癒? / 
陳志恆

《當蟋蟀慢慢痊癒時》不僅是一則寓言故事,更像是一次集體的心靈實驗。作者敦.德勒根讓蟋蟀陷入憂鬱,然後將他放進一片有大象、松鼠、螞蟻、蝸牛、麻雀等角色的森林裡,看看這些生命如何回應一個正在下沉的朋友。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本書正是一回「療效因子」的探索;從文學角度來看,則是透過隱喻把憂鬱的樣貌具象化。

一次性的解方,往往是多餘的

在蟋蟀的憂鬱困境中,許多動物都熱心伸出援手,但並非所有方法都有用。

蠑螈想靠開店來解決問題,麻雀甚至開課教大象爬樹,這些舉動看似善意,卻顯得荒謬。心理治療領域的研究早已指出,對憂鬱或任何情緒困擾者而言,最無效的就是「旁人急著給出解方」。

那種想快速解決問題的心態,往往只會讓當事人更加孤立,甚至感到自己的困境「被簡化」了。

同樣的,螞蟻給蟋蟀下了定義:「這就是憂鬱」,雖然幫他找到了詞彙,卻也只是把經驗塞進分類中,缺少真正的陪伴,不一定能發揮療效。

事實上,當一個人正在受苦時,光是「概念」或「技術」,是不夠的。

看似微小的善意,卻有無窮的力量

同時,故事裡充滿了一些「看似多餘」的微小舉動。

松鼠在蟋蟀臥病時,什麼也不說,只靜靜地陪著。朋友們送來的小禮物、簡單的圖畫,似乎無法立刻驅散憂鬱,卻一點一滴地匯聚成暖流。

上述這些,就是所謂「共同療效因子」(common factors),不見得能直接改變症狀,卻是治癒過程裡不可缺的關鍵,包括:關係、在場、持續的在乎等。讀者能從書中的這些細節中,看到憂鬱的痊癒往往不是靠單一事件或特定技術,而是仰賴許多微小的情感支持,慢慢累積成轉化的力量。

大象的執念,無效,卻必要

那麼,大象一再嘗試爬樹,究竟有何意義?

從效果來看,完全無用;大象永遠無法成功,反而摔得遍體鱗傷。然而,大象的固執,其實像是一種「陪伴的對照」。他的努力告訴蟋蟀,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在奮戰。即使努力的方向荒謬,這份堅持本身,仍能傳遞出某種生命力。

或許,這正是希望的象徵。雖然不是直接帶來療癒,但看到有人仍在嘗試,對陷入憂鬱中的人而言,也是一種不至於完全絕望的提醒。

真正的療效因子是什麼?

綜觀全書,蟋蟀的狀態並沒有奇蹟般的逆轉。他仍然會疲憊,仍會想要消失,甚至在派對那天,仍選擇躲藏。

但慢慢的,他開始感受到,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因為,有松鼠不離不棄的陪伴,有蝸牛緩慢卻堅定的態度,有朋友們一點一滴的禮物與惦記……,這些,才是最終讓牠「慢慢痊癒」的力量。

存在主義心理治療大師歐文.亞隆有句話說:「關係即是療癒。」(It is the relationship that heals.)《當蟋蟀慢慢痊癒時》正好充分演繹這句話的精髓。療效因子不在於宏大的方案,而在於持續的陪伴與真實的同在。

「慢慢痊癒」不是消極,而是對痛苦的理解

這則故事最後停在冬天,森林裡的動物們圍坐在橡樹下,蟋蟀也在其中。憂鬱沒有完全消失,但他已能與眾人在一起,這樣的結尾令人動容。

回到書名「慢慢痊癒」這幾個字,不是消極,而是對憂鬱最誠實的理解。它告訴我們:沒有一個方法能立刻見效,沒有一個解答能一勞永逸,但只要有人願意在場、不放棄、持續在乎,也會有融冰的時刻。

真正讓蟋蟀痊癒的,不是某種技術或藥方,而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不斷累積的陪伴。這正是本書最想傳達的訊息,也是我們每個人都能給予他人的禮物。

(本文作者為諮商心理師&暢銷作家,現為臺灣NLP學會副理事長)

推薦序 
誰能直觸痛苦的核心?陪伴憂鬱情緒的數種可能 / 
蘇益賢

理解憂鬱的視角

儘管憂鬱症已經是許多民眾熟悉的詞彙,但患者在憂鬱期間的真實感受,卻未必是多數人都能想像的。

雪上加霜的是,這種極其沉重卻又難以言喻、外人難以理解的狀態,更加深了患者的孤獨感。這種(預期)不被理解的狀態,更是阻礙了許多患者踏出家門尋求協助的可能性。

在《當蟋蟀慢慢痊癒時》這個故事中,作者透過主角——憂鬱的蟋蟀——試著展現憂鬱期間的種種感受。有別於「單純就是心情差」,臨床診斷中的憂鬱,會透過許多形式展現出來。在閱讀本書前後,讀者不妨對照看看,你在哪些症狀中看到了蟋蟀的身影:

  • 憂鬱、低潮、難過的情緒、鬱悶(有時也會煩躁)
  • 興趣減退、無法感到快樂、提不起興趣
  • 體重下降、食欲下降(非典型憂鬱時,體重或食欲則是增加)
  • 失眠、難入睡(也有患者是變得嗜睡、整天想睡)
  • 身心活動遲滯、思考、動作變慢(也有患者是變得容易激動)
  • 疲累、失去活力、整天想躺床、體力差
  • 無價值感、罪惡感、自責、無助、無望等負面想法
  • 無法專注、無法做決定、腦筋變鈍、無法專心
  • 反覆想到死亡,出現自殺的意念、企圖或計畫

跳出來看憂鬱的視角

本書有許多段落都在描述蟋蟀如何與「腦中的憂鬱」互動。這種「跳出來」看憂鬱的視角,很值得我們參考。

臨床觀察發現,許多個案會將「自己」與「憂鬱」畫上等號;或者將「負面想法」直接視為「事實」,並以此(未必總是事實的)想法來引導自己接下來的日子。

這種與憂鬱感受過度糾結的狀態,多半會讓個案的憂鬱惡化。反之,能夠發現與理解到「憂鬱是憂鬱,我是我」、「憂鬱就只是我腦中感受到的一種感受,既然我觀察得到它,我就不是它」的個案,往往更有機會找到新的方式,與憂鬱和平共處,乃至於慢慢從憂鬱的陰霾走出。

另一個動物故事的視角

做為一篇同樣以動物為主角,旨在探討心理健康議題的故事,本書很容易被拿來與近年在臺灣十分熱門的《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師》一書做比較。不過,對我來說,《當蟋蟀慢慢痊癒時》的視角,更聚焦在主角受苦的過程,以及對於「苦之本質」的描述。《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師》的故事鋪陳,則是希望能呈現出如何透過諮商歷程去探討、理解並改變這些苦的可能。

在《當蟋蟀慢慢痊癒時》的故事中,並沒有一位正式的「療癒者」,但反過來說,每個人可能都有機會成為其他人的療癒者。正如故事中,圍繞在蟋蟀身邊的每一個人,可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試著做些什麼。

故事裡,每一位出場的動物對憂鬱的看法都不一樣。正如你我身邊的家人、朋友、同事,乃至於社會大眾:我們都對憂鬱抱持著深淺不一的認知。某些認知或態度,對於真正患有疾病的當事人來說十分傷人。故事裡頭,有些動物聽到蟋蟀憂鬱之後,說自己也想「變得憂鬱」;有人甚至將憂鬱拿來販賣,覺得那是十分「流行」的東西;也有人覺得憂鬱就只是一種情緒,沒過幾天就會好了。這些對於憂鬱的看法或態度,其實不只是故事而已,在社會上仍有些人是這樣看待憂鬱的。

陪伴還有哪些可能性的視角

剛剛提到,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其他人的療癒者。但怎樣的療癒,是當事人需要的?《當蟋蟀慢慢痊癒時》一書中關於陪伴的各種討論也非常值得我們探討。

有些動物透過「提供建議或解釋」,試著讓蟋蟀知其所以然;有些動物覺得轉移注意力焦點,不管是派對還是點心,認為透過歡樂氣氛就能趕走憂鬱;有些動物陪伴憂鬱的方式,是告訴對方其實我自己也很憂鬱,甚至我比你更憂鬱;有些動物鼓勵蟋蟀在心中對自己說「我變好了」一百遍;有些動物請蟋蟀想想人生還有更糟的事,還有些動物用粗暴的方式幫助蟋蟀,聲稱這樣就能變好。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大象和松鼠採取的行動。

持續努力不懈,視爬樹為己任的大象,在故事中有豐富的心路歷程轉變。從一開始的自我限制(我應該去爬一棵小到我不會摔下來的樹)、自我懷疑(我不該再爬樹了),進展到各種嘗試(搬到樹上住、請動物把他丟到樹上)。

大象的持續行動帶給他許多洞見與頓悟:「摔下來是必要的」、「摔下來是必須的!」、「為什麼每次都是我(摔下來)?……因為你摔得很美……。」、「攀爬是我的一部分,而摔落,是之後才需要擔心的事」。

大象爬樹的故事,與蟋蟀應對憂鬱的故事平行交錯出現,提供了我們另一種面對困境的做法,也許可以濃縮為:「做就對了」、「堅持不懈」,終究能戰勝困境。不過,我們也可以再停下來想想:適合大象的方式,是否也同樣適合蟋蟀呢?同時,這種「走過困境」的過來人經驗,是否會影響到我們後續去同理還在困境裡的當事人呢?

直觸痛苦的陪伴是如何發生的?

松鼠則透過另一種方式進行陪伴。在故事中,松鼠可能是唯一真的「觸碰」到憂鬱的動物。在故事中有幾段將憂鬱從抽象情感徹底具象化的描述,如:「如果我非常小心,也許我可以抓住它」、「輕輕放在那股憂鬱上」、「(憂鬱)又冷又滑」、「(憂鬱感)裂開了」、「撕成了無數碎片」等。

相較於其他動物的陪伴,松鼠的做法可說是直觸憂鬱核心了。但是,為何松鼠能做到呢?雖然故事並沒有告訴我們原因,但我自己則是在松鼠的陪伴之道中找到了一些答案:在蟋蟀的生日派對都沒人來而取消時,松鼠是唯一來探望他的人;在蟋蟀的屋子被弄垮時,松鼠是唯一一個留下來,靜靜地將屋子重新組裝,而後抱著蟋蟀,將他安置在床上,等他睡著的人。

好了好了,我就別再多說了。相信還有更多豐富的切入點,就藏在這個故事中,靜候讀者細細挖掘。就讓我們開始吧!

(本文作者為臨床心理師,「心理師想跟你說」共同創辦人)

 

推薦序 
在黑暗裡,等候微光照耀的時刻 / 
宋怡慧

甫翻開《當蟋蟀慢慢痊癒時》的扉頁,我天真地以為這會是輕鬆溫馨的童話故事。然而,隨著情節鋪陳推展,字裡行間漸漸瀰漫著沉重與愁悶的氛圍。本是森林中最愛唱歌、最自在的小蟋蟀,卻在某一天,腦袋忽然壓進無法卸下的巨石,他嘹亮的歌聲變得遙不可及,快樂的笑顏成了昨日的記憶。長久盤旋在他心中卻難以啟齒的疑問:「當心突然變得好沉重、好沉重時,我該怎麼辦?」

憂鬱像揮之不去的黑影,蟄伏在心底的某一隅,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刻,它猛然衝出來,讓你跌墜至暗無天日的黑洞裡。蟋蟀的「憂鬱」,就像我們生命中突如其來的低谷:一場失落、一個壓力,或是持續襲來的生活無力感,都可能將人推入憂鬱的迷霧。

書中提到:憂鬱會讓人否定自我,甚至覺得「不是食物壞掉了,而是我壞掉了」。那種被隔絕於世的孤絕感,讓一個人即使處於喧鬧的人群之中,仍覺得世界孤獨得只剩自己。

書中幾段刻骨銘心的描寫,讓我深刻感受到:心靈真正的痛苦,往往不是外在問題,而是內心無法言喻的黑暗不斷鞭笞所帶來的痛楚。

最讓我觸動的,是書中的動物朋友們:螞蟻給予理性的分析、松鼠送上安慰、大象用行動帶來鼓舞⋯⋯他們輪番走進蟋蟀的世界,企圖給他一點提燈的慈悲。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像現實生活中許多人對憂鬱的真實反應:有人勸你接受現實,有人要你假裝堅強,有人則用模糊的語言掩飾困惑、不安。

但為何這些努力仍無法立刻帶領蟋蟀走出陰霾?或許,善意並不能立即治癒憂鬱者最深沉的孤獨與絕望,一如現實生活中的我們,也常拿出「理性分析」、「加油打氣」、「情感陪伴」,卻發現墜落的靈魂仍舊沒有被穩穩接住。因為憂鬱的情緒不是數學題,它沒有對錯,沒有標準答案,憂鬱者最真切的渴望是——渴望被看見,也渴望被理解,而不是被拯救、被拉起。就像韓劇《低谷醫生》的臺詞:「那天她帶給我的溫暖,實在非常暖和,讓我得以在那一刻,忘記一切痛苦。」每一個真誠的聲音,都蘊含著陪伴與支持,時光的溫柔讓憂鬱者可以慢慢面對自己的心靈黑洞,他們要的不是快速痊癒的捷徑,而是——作者敦.德勒根透過蟋蟀的經歷告訴我們:受傷的心靈要歷經痊癒,會是一段緩慢又苦澀的歷程,需要溫柔歲月的洗禮與一群人默默陪伴的累積。這沒有「奇蹟處方」,沒有「完美建議」能帶來立即的情緒轉機,而是眾人接力撐傘的情意,讓蟋蟀明白:只要回過頭,就會有人在守候。隨著時間的推移,憂鬱的重量才逐漸在愛與陪伴中鬆動,失焦的心才慢慢找到方向。

在書中,當其他動物看到蟋蟀低沉無力的模樣,也逐漸被憂鬱的氣息感染,彷彿森林的光線也因此黯淡下來。這其實映照了日常的現實:憂鬱常常不只是一個人的奮戰,它往往帶有「傳染性」。當情緒低落的人沉浸在黑暗裡,周遭的人也會被捲入一股難以言說的陰鬱氛圍。《低谷醫生》也提到:「在那一刻,某個人的痛苦,讓我感同身受,某個人的悲傷,一同感染了我。」若是家中有成員陷入短期的情緒低潮,家庭的氣氛也隨之低沉灰暗;若是辦公室裡有夥伴心情低落,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凝滯起來。心理學研究指出,情緒會透過人際互動傳遞,就像微小的震波,無形卻能散播開來。

陷入憂鬱的人,常在「想要痊癒」與「完全放棄」之間來回拉扯。書中許多溫馨又動人的故事情節,讓我想起生活中的一段記憶:我曾安靜地從晨曦到日暮,坐在一位深受情緒風暴襲擊的朋友身邊,我沒有急著開口安慰,只是靜靜待在他身邊。後來朋友說,我的靜默反而給了他真實的力量,尤其是我握著一杯熱茶遞送到他手裡的那一刻,感受到安靜而堅定的我和他的憂鬱並肩作戰。當我聽到他的自我揭露,讓我也明白了,痊癒從來不是瞬間的,而是學會與它同在,憂鬱可能是一段「與自己共處」的旅程。

我們或許無法立刻為他掃清黑暗,但我們能做的是用支持,讓他們以不那麼恐懼的方式面對內心。有時候,僅僅是同理、陪伴他,讓他知道有人願意走近他、擁抱他,就足以讓失溫的人得以重新燃起希望。一如小蟋蟀頓悟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也就能慢慢窺見內心的那塊陰影,在黑暗裡等到了一點點微光,讓光照亮他的世界,找到力量走出陰霾。

《當蟋蟀慢慢痊癒時》陪伴讀者已經二十多年,或許,這本書不是告訴你「怎麼做才會痊癒」,而是在允許自己慢慢走過黑暗的同時,也把手放在你肩膀上,輕聲對你說:「別怕,我在你身邊,你並不孤單。」在靜靜流淌的文字涓流裡,重新找到溫柔流動的旋律,每個人都值得被理解、被陪伴,也值得慢慢痊癒。

這本書讓「憂鬱」變得可見,憂鬱被寫成一隻小小的蟋蟀,笨拙卻真實地掙扎著。「慢慢好起來」這個概念,其實很動人,也很真實。憂鬱或許是生命給我們的一堂課,在現實生活裡,我們無法一夕之間脫離憂鬱,但我們可以學會接受、等待,並在黑暗裡尋找光亮。當我們不再能夠改變自身處境時,可以學會如何在脆弱中找到力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來。

(本文作者為作家、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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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

1.

那是一個初夏的早晨。蟋蟀坐在家門前的草地上,心想:「我很滿足。我既快樂又知足。」

陽光燦爛,小小的白雲緩緩飄過地平線。

蟋蟀身體向後傾,閉上眼睛,輕聲哼起腦中浮現的第一段旋律。

但突然間,他感覺腦袋裡有著不一樣的東西,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奇怪感覺,那是一種沉悶的感覺,瀰漫整個腦海。

蟋蟀停止哼唱,豎起耳朵傾聽。四周一片寂靜。

「這感覺沒有聲音。」他心想。沒有吱吱聲,沒有嗡嗡聲,也沒有刺耳的摩擦聲。

有時他的腦袋會有吱吱聲,也會在眼睛後方感覺到嗡嗡響或摩擦聲,他總是能聽到那些聲音,也從不覺得奇怪。

他敲了敲自己的頭,「哈囉?」他說。依舊寂靜無聲。

「這是一種沉重的感覺。」他想。就好像他的頭變得比平常重了兩倍,這一定就是那種感覺造成的。

他皺眉,清了清喉嚨。什麼也沒變。他輕輕跳起來、搖搖頭,還是沒變。他喊了幾句:「天呀!」、「才不呢!」、「沒錯啊!」但那奇怪的感覺依然存在。

「腦袋卡住了。」他想。

他靜靜坐了一會兒,抓了抓耳後,望著天空。

「這是一種『無法移開』的感覺(an unbudgeable feeling)。」他想。就是這樣。他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unbudgeable這個字,但那正是他感受到的感覺。

他把頭靠在前腿上。「這種感覺是怎麼跑進我腦袋裡的?」他納悶著。

他四處張望。也許還有其他感覺躲在灌木叢中,準備伺機飛進他的腦袋,但他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而且這個感覺實在太龐大了,大到容不下其他感覺。

「不需要害怕。」他心想。

他靜靜地坐在自家門前的草地上。

「這是一個好大、完全移不開的感覺,」他想,「如果有人經過,我會說:『你好啊,松鼠、螞蟻、大象——或是你是誰都好——我腦袋裡有個大大的、移不開的感覺。』他們會看著我,我會聳聳肩說:『唉,好吧……。』」

那個感覺開始往他的額頭擠壓—那不是一種愉快的感覺。

他垂下頭,凝視地面。

 

2.

蟋蟀此刻的心情非常嚴肅,仍然盯著地面看。他腦袋裡那個大大的、移不開的感覺正壓在他的眼睛後方。「哎唷……。」他想,但有好長一段時間什麼也沒再想。

接近中午,螞蟻路過。「嗨,蟋蟀。」她說。

蟋蟀抬起頭說:「嗨,螞蟻。你知道我怎麼了嗎?我的腦袋裡有個大大的、移不開的感覺。」

螞蟻停下來,皺著眉,仔細打量蟋蟀。蟋蟀原本打算抬頭看著天空說:「唉,好吧……。」但他沒有這麼做。「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他說,「它不刺耳,也不嗡嗡叫,也不吱吱響。但它真的很重。」

螞蟻繞著他走了幾圈。

「你對感覺很了解嗎?」蟋蟀問。

「是的。」螞蟻說。她深信自己對所有感覺都瞭若指掌,尤其是那種巨大又移不開的感覺。

「你覺得那是什麼?」蟋蟀問。他嚴肅的眼神閃過一絲光芒,那個感覺好像也稍微變輕了些。

「走幾步路看看。」螞蟻說。

蟋蟀穿過門前高高的草叢,走了一小段距離後又折返,滿懷期待地等待著。

「然後呢?」他問。

「那是一種憂鬱的感覺,」螞蟻說,「你現在很憂鬱。」

「憂鬱?」蟋蟀問。

「對,」螞蟻說,「憂鬱。」

「可是我明明很快樂啊!」蟋蟀喊道。

「不,」螞蟻說,「你並不快樂。你很憂鬱,源於你腦子裡的那個感覺。如果那是一個快樂的感覺,你也會是快樂的。但那是一個憂鬱的感覺,所以你才會憂鬱。」

太陽已高掛天際,遠方白楊樹的樹頂上,畫眉鳥正在歌唱。

「無論如何,」螞蟻說,「我得走了。」她向蟋蟀道別,然後走進了森林。

蟋蟀急忙追了上去。「但那怎麼可能呢?」他大喊。「我是說——」他還想大聲說出更多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螞蟻回頭朝他喊道:「一切皆有可能。」又說:「每個人都是某種存在。」她還補充了一些關於「距離」、「今天」以及「發現」的話語,接著便消失在柳樹後方。

蟋蟀停在原地,搖了搖頭。

那個奇怪的感覺正低聲咆哮著,但它已經不再是奇怪的感覺了,現在,那是一種憂鬱的感覺,一種巨大又移不開的憂鬱感。

3.

「其實啊,」大象心想,「我應該去爬一棵小到我不會摔下來的樹。」

他正走在清晨的森林裡,經過的灌木葉子上還有露珠,太陽正緩緩升起。

走了一會兒,他遇見田鼠。「你好,田鼠。」他說。

「你好,大象。」田鼠說。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大象說,「你知道哪裡有一棵小樹嗎?」

「知道啊,」田鼠說,「我剛好知道一棵非常小的樹。」他跳了起來,然後往前跑。「不遠哦,大象,」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喊著,「我們很快就會到了!」

快到森林邊緣時,有一處林間空地,田鼠在那裡停下腳步,指著某個地方說:「就是這裡。」

大象看不太出來田鼠指的是什麼。「什麼?」他問。

「那棵非常小的樹。」田鼠說。

「我什麼也看不到。」大象說。

「就在這裡啊……。」

「我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大象趴在地上,靠近田鼠所指的地方——這時他也看見那棵樹了。

「很小吧?」田鼠說。

「是啊。」大象說。他從沒見過這麼小的樹,看起來真的很難從上面摔下來。

「那麼,田鼠,」他搓著前腿說,「你看著喔!」

「好啊!」田鼠說,一邊坐到草地上。

大象嘗試把腳踩在什麼東西上,再用鼻子纏住另一個東西,但那棵樹實在太小了,他什麼都做不到。他轉圈、搖晃,臉漲得通紅並喘著氣,甚至有幾次不小心爬到自己的鼻子上,而不是樹上,最後忍不住大叫:「這棵樹真的非常非常小啊,田鼠!」

「慢慢來。」田鼠說,一邊躺下來,一邊咀嚼一片草葉,並閉上眼睛。

大象努力嘗試了很久。

「這真是一棵特別的樹啊,田鼠。」他說。

「是啊,」半夢半醒的田鼠說,「非常特別。」

終於,大象似乎成功了。

「成功了!」他說。他的四隻腳踩在地上,鼻子纏住自己的腳,樹則在正中間。他心想:「現在我只要保持平衡就好了……。」

「救命啊!」大象突然大喊。

「嗯?你說什麼?」田鼠問。當時,陽光溫暖地掠過他的臉龐,讓他想起森林中央的一張大桌子上,擺著加了柳樹皮的甜黑麥蛋糕——全都是為他準備的。

大象向後跌了個四腳朝天。雖然只摔了一小段距離,但力道還是不輕。

當他睜開眼睛時,田鼠正站在他面前。

「真的很小吧?」田鼠說。

大象點點頭,沒說話並站了起來,接著,他們一起穿過森林往回走。

「那棵樹其實可以再大一點點。」大象說。

「喔。」田鼠說。

「但也不能太大。」

「沒錯。」田鼠說。

大象嘆了口氣。「樹真是複雜啊!」他說。

田鼠點點頭。

「複雜但又必須面對。」大象說。

他們走到橡樹下。田鼠向大象道別,繼續向前走,他腦子裡還想著甜黑麥蛋糕,不自覺地越走越快。

大象留在原地,抬頭望向天空。陽光燦爛,橡樹的葉子沙沙作響。

40.

麻雀正在森林的一角授課,他忙得不可開交,不停在學生之間穿梭。

他正在教大象爬上樹之後如何不再摔倒。每次大象從樹上摔下來,就會哭喊:「我永遠學不會!」

「別灰心,大象,」麻雀快樂地吱喳叫著,「你快學會了。」

蟋蟀則在學習如何變得更好。

麻雀在一塊大黑板上寫著:

變得更好,就是變好。

蟋蟀把這句話抄了下來。

「很好,」麻雀說,「你已經成功一半了。」

蟋蟀腦中的憂鬱感在低吼。

「現在你要說一百遍『我變好了』。」麻雀說。

蟋蟀開始說,可是說到第五次就忘記數到幾了。

「沒關係,」麻雀說,「重來吧。」

蟋蟀又重新開始。

「日子真美妙啊!」麻雀啾啾地說,一邊飛向大象——他正好又跌了下來,頭先重重撞到地面。

到了夕陽西下,大象已經站不起來,全身上下都是腫包和瘀青。

「你快成功了,大象。」麻雀啁啾著,「你也是,蟋蟀。你快變好了。」

大象呻吟了一聲,麻雀說他從來沒有教過這麼優秀的學生。

蟋蟀說:「我變好了。我變好了。我變好了。」這次他念到第十遍才數錯,然後又重新開始。

「我們明天繼續。」麻雀啁啾地說,「我會帶蛋糕來,還會教你們我是怎麼做到從不跌倒,又是怎麼毫不費力地變得更好。」他開心地繞著小圈圈,蹦蹦跳跳的,接著就飛走了。

大象和蟋蟀一句話也沒有說。

蟋蟀在黑暗中拖著身子回家。「所以我變好了。」他沮喪地想。那股憂鬱感似乎在試圖把某個其實無法打破的東西,硬生生地敲成兩半。

大象則留在原地,閉著眼睛躺著。「我不要回家。」他心想,「明天一早我就重新開始。」

隔天早上醒來,他聽見遠方的橡樹沙沙作響,於是放棄了繼續上課的念頭。

41.

那是個陰鬱的日子,蟋蟀決定去拜訪螞蟻。

「我一定要變好,螞蟻。」蟋蟀說。

「嗯。」螞蟻說。

「可是我根本沒有變好。」

「是啊。」螞蟻說。

「我覺得好憂鬱……。」

螞蟻沒有說話,蟋蟀把頭低垂到胸前。

他們沉默了很久。

過了一會兒,蟋蟀問:「如果我永遠沒辦法變好,會怎麼樣?」

「那你就會變成別的東西。」螞蟻說。

「什麼東西?」蟋蟀問。

「我不知道那叫什麼。」螞蟻說。她的聲音沙啞,神情嚴肅。

「會爆炸嗎?」蟋蟀問。憂鬱感正用如同樹幹一樣沉重的東西,在他額頭猛力敲打著。

「不會,你不會爆炸。」

蟋蟀問螞蟻:「會開始跳舞嗎?例如憂鬱的舞?」隨即在心裡想:「我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不會,你不會開始跳舞。」螞蟻說。

蟋蟀想不出其他種可能了。

他們各自喝了一小杯茶,因為螞蟻的櫥櫃幾乎是空的。

他們聊起了尷尬的錯誤、傾盆大雨還有悲傷,螞蟻解釋了什麼是悲傷,蟋蟀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處於悲傷中。」他說。

天色已晚,但蟋蟀站不起來。

「我真的無法承受了。」他說。憂鬱感太龐大,重得讓蟋蟀站不起來。

「如果沒辦法變好,是不是會裂成兩半?」蟋蟀問,「還是會乾掉?」

「這不是靠猜測就能想出來的。」螞蟻說那是她也從來沒弄明白的事情。「所有事情我都想通了,蟋蟀,」她說,「就是這件事情還沒有。」

「會墜落嗎?」蟋蟀問。

「別猜了。」蟋蟀說。

接著,他們不再說話,蟋蟀趴在螞蟻的桌上,枕著手臂睡著了。

 

45.

動物們的會議持續了一整夜。等大家都發表完意見後,他們就排成一長串隊伍,蜿蜒穿過森林,前往蟋蟀的家。

蟋蟀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他腦子裡那股憂鬱的感覺正在咒罵他:「笨蛋!傻瓜!沒用的傢伙!你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愧!」

蟋蟀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為什麼感到羞愧,他想:「也許是為了所有的事情吧?」

動物們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他的房間。

「我們都是來為你做點什麼的,蟋蟀。做什麼不重要,」站在最前面的動物說,「這是我們的決定。」他們握著蟋蟀的手,拍拍他的背。

後面的動物也伸長手臂,好跟蟋蟀握手,拍拍他的背。

當整個房間都擠滿了動物後,他們為蟋蟀唱歌、幫他拍掉肩膀上的灰塵、清理他的觸鬚。

有些動物湊到他耳邊悄聲地告訴他一些祕密;會說謎語的則把答案直接告訴他;有些動物烤了蛋糕;有些則是把甜甜的蜂蜜倒進蟋蟀的喉嚨裡,還對他說他看起來氣色很好。

還有些動物爬上他的桌子發表演講,稱他為「受人敬重的」、「最特別的」;也有的直接在他的耳邊大喊,叫他別把事情放在心上。

蟋蟀的家擠滿了動物,屋外還有數百隻動物等著,也想為蟋蟀做點什麼。

「輪到我們了,輪到我們了!」他們大聲喊著。

「快了!」屋裡的動物邊忙邊回應。

房子的牆壁嘎吱作響,突然間全都倒塌了,屋頂還卡在鹿的鹿角上。但蟋蟀完全沒察覺,因為水牛正緊緊抱著他,鼓勵性地拍著他的背。

「好痛。」蟋蟀說。

「沒錯,」水牛說,「溫和的鼓勵沒什麼用處。」

大象爬上蟋蟀家對面的懸鈴木,高聲喊著:「這是為了你,蟋蟀!」他希望蟋蟀能聽見,然後他「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還有新的動物陸續出現。

海獅從河裡爬上來,問:「他在哪裡?長什麼樣子?」他想告訴蟋蟀自己有多喜歡他,而孔雀則大聲喊著,要蟋蟀看他一眼。

不時還有蛋糕飛來,是某些動物特地在沙漠或大洋彼岸為蟋蟀烘焙的。

雲飄到太陽前方,開始下起雨來,但沒有人想躲雨。犀牛說:「我們可以晚點再去躲雨,但讓蟋蟀好起來這件事不能等。」

花了好幾個小時,大家才終於完成他們想為蟋蟀做的事。

「你現在好點了嗎?」離他最近的動物問。

蟋蟀抬起頭,他的眼睛又大又哀傷,什麼話也沒說。

「或至少有好轉一點點了?」他們問,但蟋蟀還是沒有回應。

動物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變好,心想:「現在該怎麼辦?」他們彼此對望,可是沒有人知道答案。然後他們踏上歸途,一個接著一個,排成一條長長而嚴肅的隊伍。

「我們已經盡力了,」他們心想,「沒有人可以說我們沒有努力過。」

蟋蟀的屋頂仍然卡在鹿角上,而大熊則背著一個巨大的柳樹蛋糕,心想:「反正蟋蟀也不喜歡吃。」

路上,他們遇到蝸牛,他看起來臉色蒼白、蓬頭垢面。「我很難過,」他喃喃地說,「我真的非常難過……。」他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悄悄地爬到灌木下,直到大家都離開。

蟋蟀獨自一人仰躺在地,任大雨落在他身上,他腦中的憂鬱感不斷左右搖晃,完全停不下來。

只有松鼠留下來陪他,並試著把他家重新組裝好,將蟋蟀家的地板當成屋頂來使用。

天色漸暗,雨勢絲毫沒有變小的跡象。

「完成了!」松鼠說。他抱起蟋蟀,把他帶進屋裡,安置在床上。

然後,他坐在床尾,靜靜地等蟋蟀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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