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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未來,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限量「年度啟動3卡組」現在播下對的種子】

人生就是一個大型的過濾器

某次閱讀時,看到一句印象深刻的話,開頭是這樣:「生活的核心目標之一是生存,另一個是意義。」
這一部分很好理解,畢竟在生活中,我們確實需要生存,也需要追求人生意義。
讓我意外的是接下來這句:「但,它們是對立的。」
讀到這裡,我停頓了幾秒。如此簡單的道理,我竟然從未想過。 

在生存和意義之間掙扎

打從出社會開始,我不時會思索「人生的意義」,卻也總是在生存和意義之間掙扎。

我會思考,如果做一件事的收入不多,甚至會虧錢,我還應該做嗎?反之,如果有一件事違背了我的理念,卻能帶來豐厚的收入,我是否應該妥協?

就拿寫作來說,在目前嚴峻的出版市場下,出書的前景已經大不如前。不少作家告誡後輩,最好把寫書當作興趣,要靠版稅來支應生活相當困難。

然而,寫作對我而言不只是興趣,更是樂趣,而且還打算發展成志業。我不禁想:難道真的不能靠寫作維生嗎?

生存,是人類最基本的需求,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為了生存,我們需要工作和收入,確保自己和家人的生活無虞。

而當生存的基本條件被滿足後,人往往會轉而尋求意義,開始思考: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做這件事對自己的意義是什麼?人生的價值又是什麼?

過去,我知道生存跟意義偶爾會衝突,但從未想過它們可能是「對立」的。衝突,代表兩者彼此牴觸,但還是有機會取得平衡。而對立,則是一種極端的狀態,表示你在追逐其中一方時,往往需要放棄另一方。

我想,這就是我之前掙扎的原因。

當人在為生活奔波時,有時必須先將意義擱置在一旁,否則什麼事都做不了。而當你有餘力追求意義時,多少還是會面臨生存的壓力。這樣的權衡跟取捨,或許正是人生的矛盾之處。

我曾想過,難道有了足夠多的錢,就能化解生存和意義之間的矛盾嗎?

沒人有明確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難就難在,所謂的足夠,並沒有盡頭。

 

足夠,從來都不是數字的問題

在影集《魷魚遊戲》第二季中,某個參賽者信誓旦旦地說:「我想賺到足夠的錢,打造一個美好……」

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人就直接反問:「足夠的錢?多少才足夠?」

足夠,從來都不是數字的問題,而是心情的問題。

二○二五年一月有篇文章在美國創投圈爆紅,作者是螢幕錄製軟體Loom的創始人維奈.希勒瑪斯(Vinay Hiremath)。他在公司被收購後,有感而發地寫下:「我很有錢,但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文章中,希勒瑪斯說他賺到的錢,早已超過自己能理解的範圍。當公司以十億美元出售後,他很確定自己從此不再需要工作。

然而,當收購方用額外的六千萬美元吸引他留在公司時,希勒瑪斯說他的內心還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個條件,讓他猶豫該不該放棄。

優渥的金額當然是原因之一,但並不是他猶豫的重點。希勒瑪斯在文章中寫到,如果可以繼續做喜歡的事,又能獲得一大筆錢,有什麼理由不做呢?然而,如果他因為這筆錢繼續留在公司,他做的事情還算是自己喜歡的事嗎?

看似簡短的一個問題,卻包含著千絲萬縷的考量,說有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也許要體會如此高的金額不容易,但我們可以用類比的方式來思考自己的情況。比如我問你:如果有一家公司願意給你多三倍的收入,條件是你只能反覆做無聊的事,不會在工作中感受到太多的成就感,你願意嗎?

另一個問題:如果有一份工作,收入比你現在賺的多十倍,條件是你要跟家人分離十年,期間不能有任何接觸,包括視訊、寫信、通電話都不行,你願意嗎?

靜下心來思考這兩個問題,可以釣出自己心中不少想法。

無論答案是什麼,這些問題最終都不會指向金錢,而是我們心中真正在乎的事。其中,就是你看待人生的價值觀。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當人面臨重大抉擇時,價值觀往往是一道關卡。只是要探究價值觀,一本書也寫不完。因此,我習慣用一個簡單的框架來梳理。

要探索價值觀,主要是面向這個問題:對你來說,什麼才是重要的?

比如:

•你平常聽聞什麼事情會忿忿不平?
•別人對你做了什麼事,你會特別生氣?
•工作中有哪些部分帶給你成就感?
•你喜歡讀什麼類型的書?看什麼題材的電影?
•在自己的葬禮上,你希望別人如何追憶你? 

我在著作《陪自己走走》中,寫了一篇文章叫〈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很重要〉,文中提到我之前挑選櫥櫃時,遇到了一位名叫Vee的服務人員。Vee在職場工作約莫二十年,期間雖然換過幾份工作,但始終留在居家產業裡。

我當時問 Vee,為什麼能夠在同一個行業待這麼久?她只是淡淡地回我:「應該是因為喜歡這份工作。」在她心中,那份工作帶給她的快樂,對她而言彌足珍貴。

所以,對你來說,什麼才是重要的?

坦白說,這個問題不容易釐清。若問我,我其實一時也回答不出來。不過我很確定:跟十幾二十年前相比,現在的我更靠近答案了。在歷經大大小小的事件後,我比以前更清楚,對我來說什麼才是重要的事。

這樣說來,無論是有意義的事,或者是對人生重要的事,都可能是後來才會知道的事。在知道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持續地追尋。

微妙的是,當你追尋了好一陣子,會發現自己似乎回到熟悉的原點,面對的還是同一個問題。不過,因為後來的你心境不同了,那些問題在你眼中也不再相同。

尼采曾寫過一句有哲理的話:「所有的真理都是曲折地接近目標,時間本身就是一個圓。一切筆直的都是謊言。」

人生就是這樣,它不可能是筆直發展的。人生也是一個大型的過濾器,當你不斷為生存努力的同時,也持續刪減掉自己不喜歡的事。你會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繞圈,但也一直不斷在靠近。

久而久之,你漸漸會知道自己在乎什麼,想要什麼,不能妥協什麼,應該與不應該放棄什麼。你還是會迷惘,但也活得更明白。

也許生存與意義的對立就是不可避免,但我不認為只能二選一。與其說它們對立,更可以說它們是持續地在拉鋸。在一次又一次的取捨之間,慢慢發現其中存在的平衡點。

站在那個平衡點上,我們不是把自己託付給未知,而是順著自己的心,找到──且走向──自己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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