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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讀不悔:樊登精選,影響一生的書單與閱讀思考

第三部 量身打造的人生企畫

▍與自己和解,直達精進

人的大腦是一層一層發展出來的,你可以想像成3D列印。最底下一層叫作爬蟲腦,它只負責讓你活下去。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就是爬蟲的狀態:吃、睡、生長。中間的那層叫哺乳動物腦,在邊緣系統。它負責讓你安全,所以我們對危險特別敏感,只要有風吹草動,就分泌腎上腺素,讓我們進入備戰狀態:要嘛戰鬥,要嘛逃跑。

最偉大的是第三層──前庭部分,是人類有別於其他動物的根本。這個部分發展出了需要、協作、想像力。人們用這部分改造了世界和自己。

因為有這三層腦,所以你有三個等級的追求安全感的表現。在你還能思考的時候,會尋求社群的幫助、呼救、找人、想辦法。當你覺得危險就在眼前的時候,會分泌腎上腺素,選擇戰鬥或者逃跑。

當發現反抗無效時,比如面對一個持槍歹徒,你的爬蟲腦會保護你,讓你呆住,心率降低,精神恍惚,失去思考能力。別小看這個,這會讓你把傷痛降到最低,彷彿受傷害的並不是你一樣。這叫人格解離。

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過一些傷痛(如果你非說自己沒有,那可能是潛意識讓你忘記了,這樣更麻煩),在處理這些傷痛時,我們體內會形成至少三種角色:放逐者、消防員和管理者。放逐者是那個當年受傷的孩子,他總是讓你想起危險和羞愧,所以你放逐他。但他經常會回來、出現,再次讓你體驗痛苦。消防員的任務是讓你立刻好受些。要嘛發脾氣、摔東西,要嘛暴飲暴食、看電視、吃洋芋片。管理者約束自己,不讓那個放逐的孩子出現。所以,你自律、精進,並對自己不斷挑剔。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你批評自己的樣子像極了你的父母?因為你不允許自己再受到傷害,所以你提前約束自己。

很多人所理解的精進,就是不斷地約束自己、鞭策自己,在書桌上刻「早」字,在網上打卡學習。我看到很多社群整天教人要自律、要學習,不學習就越來越焦慮什麼的,我揣測:這大概就是為了要大家訂閱按讚吧。好的教育或者知識產品不是利用人們的焦慮,而是帶來啟迪、開闊視野。越是讓你體內的管理者強大,你的人生可能越痛苦,因為那個內在的放逐者永遠都不能被接受了。要知道,無論是放逐者、消防員還是管理者,他們所做的事都是為了讓你安全地活下去。一味地自責和約束,只會讓心理失衡更嚴重。

大家有沒有發現,經常有新聞說某某逃犯幾十年後成為企業家、作家、網紅?這些經歷過嚴重壓力反應的人往往可以發展成特別強大的管理者,做事專注、有韌性。所以,他們真的容易做出一番事業來。但他們內心的焦慮和恐慌,聽到警笛就渾身出汗的生理反應,和妻子、家人緊張的人際關係,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所以,被抓後的他們的標準台詞一定是:如釋重負。

佛家講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我想這裡的「精進」應該是以智慧和慈悲為前提。這就是智悲雙運。缺乏智慧,你就不會了解自己;缺乏慈悲,你就不會接納自己。缺乏智慧,你就不會了解眾生;缺乏慈悲,你就不會接納眾生。

所以,在我們風風火火地開始追求精進之前,先從最基本的心理學知識開始了解自己,對自己好一點。讓那個放逐的孩子感受到來自今天這個自己的關愛和保護。精進絕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就像用毅力永遠無法戒菸的道理一樣,了解和接納才是讓自己發生改變的根本途徑。一個和自己和解的人,是不需要強迫就能夠不斷精進的人。

▍離經叛道,有勇有謀

華頓商學院最年輕的終身教授亞當.格蘭特,被評為「全世界二十五位最具影響力的管理學思想家」。他的著作《反叛,改變世界的力量》顛覆了我們對創新的誤解。

過去,我們認為創新者應該很果斷,創新就應該義無反顧、下定決心,比如辭掉正職,只做自己。格蘭特認為並非如此。他提出偉大的創新者都有拖延的習慣(當然,如果你不是一個偉大的創新者,你最好還是要戰勝你的拖延症),而且創新者是會「腳踏兩條船」的人:一邊做著一份穩定的工作,一邊在摸索著創新。

事實上,他的這本書徹底顛覆了我們對創新者的認知和看法。

首先,我們要識別什麼是好的創新,什麼樣的創新真正有效。然後,學會讓創新的想法獲得支持,並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把這個創新推向市場。接下來,還要選擇盟友,大家一塊兒去把這個創新的點子做得更強大。

最終,他探討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話題:究竟怎樣才能夠培養出挑戰過時傳統、打破現狀的「開創者」?為什麼有的孩子容易去做創新的事,而有的孩子則不會?甚至同胞兄弟之間,也有不同,有的老大墨守成規,年紀小的人卻容易去做一些創新的事。這跟我們的教育方式,以及他們在家庭中的排行,都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創新者的兩面性

許多具有創新精神的顛覆者,並不是天生就願意顛覆。他們也會猶豫不決,他們的性格中有很多慎重的成分,然而最終還是做了顛覆整個世界的事情。  格蘭特在書中寫到他如何看待「創新需要承擔極端風險」這一觀點。

二○○八年一個涼爽的秋夜,四名華頓商學院的學生決定做一項顛覆性的事業:在網路上賣眼鏡。不斷有人告訴他們:「如果這是個好主意,一定早就有人做了。」但是二○一五年,美國商業雜誌《快速企業》(Fast Company)發布了全球最具創新力公司榜單,眼鏡公司沃比帕克不僅光榮上榜,還位居第一,而在此之前,名列前茅的分別是創造性巨頭公司—Google、Nike和蘋果公司。這些大企業都有超過五萬名員工,而還在初創期的沃比帕克卻僅有五百名員工。

在五年的時間內,這四個好友創建了世界上最傑出的時尚品牌之一,並給窮人捐贈了超過一百萬副眼鏡,公司年收入達一億美元,估值超過十億美元。

回溯到二○○九年,沃比帕克的創始人之一尼爾.布魯蒙索曾向他最崇拜的格蘭特教授推銷過自己的公司,但他沒有投資。格蘭特日後說這是他所做過最糟糕的決定。

當年格蘭特告訴布魯蒙索,如果他們真的對沃比帕克充滿信心,就應該退學,投入全部精力去創辦這個公司。

布魯蒙索說:「我們想給自己留條後路。我們不確定沃比帕克是否是一個好的想法,也不清楚它是否會成功,所以利用學期間的業餘時間做這項工作。在創業前,我們四個就是朋友,我們承諾相互間公平對待比成功更重要。但這個暑假,傑夫獲得了獎學金,從而可以全職投入這項事業。」

那其他三名創始人都在做什麼呢?布魯蒙索坦言:「我們都要去實習。我在顧問公司,安迪在風險投資公司,戴夫在醫療保健行業。」

亞當.格蘭特在對他們徹底放棄之前,想起這些孩子快畢業了,這意味著他們最終有時間可以全身心投入。

布魯蒙索卻說:「我們已留好後路。為防止公司不成功,我已經在畢業後接受了一份全職工作。傑夫也一樣。為確保能夠有選擇,戴夫在暑假得到了兩份不同的實習工作,他正在和他之前的僱主談論再次歸隊的事情。」

他們四個都沒有離開正職,都沒有把背包扔過牆。 他們卻成功了。  很多人創業,得到的建議都是先辭職,然後專注於自己的事業。事實上,很多慘痛的創業經歷,就是因為這個人什麼都沒有了,只能孤注一擲,最後甚至會落得血本無歸。

我做樊登讀書會也是如此。樊登讀書會雖然算不上特別大的顛覆性創新,但是在這個領域內真的是一個小小的引領者──我們創造了一種新的商業模式、一種新的學習方法。我並不是一想要做讀書會就立即辭職來做的。草創初期,我先在另一個領域得到了足夠安定的生活、環境和收入,才能夠用新的方式放手一搏。等到讀書會發展到有上萬名會員的時候,我才決定從大學辭職,專心做讀書會。

為什麼這種猶猶豫豫、腳踏兩條船的人,反倒更可能做出顛覆性的創新?

原因是當你在一個領域內保持安全,在另一個領域裡才能做顛覆性創新。半世紀之前,密西根大學心理學家克萊德.庫姆斯提出,成功人士在日常生活中套用「投資組合」思維,平衡各項風險。當在一個領域鋌而走險時,會藉由在其他領域謹慎行事來降低整體風險。

當一個創業者把身家性命全放在一家新公司的時候,他就不會做大風險的嘗試,不會做顛覆性創新,只會看別人怎麼做,他就怎麼做。當他覺得安全,才願意創新,哪怕失敗了,他覺得自己還能回去接著幹。

除了這個推理之外,還有一個研究數據顯示:相比那些辭去正職的創業家,保留正職的創業家,失敗機率比起前者要低百分之三十三。換言之,就是成功率要高三分之一。

最好的企業家,不是那些追逐最大風險的人。最好的企業家,是努力將風險降到最低的──不要小看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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