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 1/2

城市.愛情.對手戲

<前言>愛在城市蔓延時

獻給城市當中,每一場曾經高潮迭起的愛情對手戲。
是巴黎?巴塞隆納?還是畢爾包?
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一段旅程當中,開始萌發「愛情城市」這個寫作念頭。算一算,十多本作品,設計的、時尚的、創意城市的、中英對照的……可是還沒有一本,與「愛」這個主題產生連結。
為了工作與充電,這幾年旅行得很頻繁。在這些隻身異地穿梭的過程中,脫離了台北日常生活,能以遠遠旁觀的冷靜體察世界,十分有趣。對我來說,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在旅行的路上,其實一點也不枯索;許多城市當中細得不能再微小的枝節,都能引起我的興趣與探索。
可是寂寞,還是難免。一個人搭車、一個人等飛機、一個人提行李、一個人check-in、一個人逛美術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就算眼前佇立著再偉大的建築奇景、嘴邊有再引人垂涎的美食誘惑著,有時也不免羨慕起身旁處處出現的兩人世界,一種彼此相伴的狀態。
於是我發現一個秘密,不論是東京、紐約或巴黎,城市裡頭越是巨大宏偉的地標,越常出現「兩個人」的相偎影跡。地標建築雖然人潮川流,但擁有彼此的兩個人,總能找到自己私密的角落。
這隨時變換的「兩個人」,大部分是男人與女人、男孩與女孩。
但有時候也可能是男孩與男孩、女孩與女孩。
甚至黑人與白人、東方人與西方人、亞洲人與黑人、老人與老人、老人與年輕人……各種組合都不乏其例。
不管排列如何更迭,唯一不變的是,兩個人之間的電力,總是可與眼前各種建築物的「巨大」相抗衡。
因為愛本身就有一種懾人的能量。
兩人之間默默傳達的強力電波,透過眼神、手勢、擁吻、輕撫、細語等方式表達出來之後,什麼樣的組合排列不再重要。
真正讓人目眩、感動與深印腦海的,是兩個人之間無法言喻的綿綿愛意。
這樣的愛情場景,隨時發生在城市角落,只是我們常常沒注意到。
法國著名的攝影家多索(Robert Doisneau,1912-1994),最擅長捕抓這種城市街頭不經意的浪漫。
透過他的鏡頭,我們看到變動不拘的巴黎,也有一種足以凝凍的瞬間永恆與詩意。他最有名的手筆,當屬「市府之吻」(Le baiser de l hôtel de ville)這件作品,雖然,這位攝影家在1993年承認擄獲無數人心的經典之作,是於1950年請來模特兒為他擺出的姿態,但因照片場景與情境自然動人,因此最終亦無損其藝術價值。2005年,這幅作品在拍賣會上拍出15萬歐元(相當於七百萬台幣)高價。
我想,像這樣動人的城市畫面,還是別去戳破那稍微不完美的真實比較好。
因為有些片刻,在被創作者捕捉、詮釋之後,能為我們將城市的「柔軟」定格,提醒我們城市當中,處處有著這樣的情感交流。
愛,在城市當中不斷蔓延。

<愛情對手戲>

愛情對手戲耐人尋味之處
在於舞台才剛揭幕
劇情尚未定調
愛在朦朧曖昧混沌時
情節懸而未決
期待與猜測 傾巢而出
 不確定的心情
充滿試探的言語與眼神
為感情初萌的試用期
增加更多不可確知的懸疑
李奇登斯坦(Roy Lichtenstein,1923~1997),是位最富美式氣味的知名當代藝術家。他出身紐約中上家庭,在創作上則與普普藝術家安迪沃荷一樣,深受通俗廣告與漫畫等平面視覺表現影響。1960年代他開始從卡通人物、廣告插畫、漫畫、甚至口香糖包裝紙等大眾所熟知的題材進行取樣或諧擬,創造了一種特殊的藝術表現風格,代表了美國邁向媒體時代與大眾流行文化盛行的社會潮流。
南歐的西班牙相當喜歡他色彩鮮豔、造型突出的雕塑作品,因此我們在巴塞隆納以及馬德里這兩座大城,不約而同都可以看到李奇登斯坦巨大的人形雕塑,占領了城中最重要的約會據點。
除了1992年在巴塞隆納的作品《頭像》(Head),1996年由鋁材製成的作品《筆觸》(Brushstroke),也佇立在馬德里最是車水馬龍的大道街頭。
將近10公尺高的《筆觸》,被擺置在全新整建後的國立蘇菲亞王后藝術中心美術館(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入口中庭,跟整個紅色調的大膽外牆,形成有趣的搭配。
這座1992年開幕的大型美術館,位在馬德里最黃金的交通樞紐—阿通恰(Atocha)火車/地鐵站旁,也與普拉多美術館與Museo Thyssen-Bornemisza美術館並列為馬德里藝術金三角。

<巨大>

戀人默默用著許多外人難解的暗號傳遞情意
 那些暗碼幾乎細微不可察覺
唯有熱戀當中 才能透過電波解讀
 就像煦暖午后 享受爽颯陽光同時
腳趾與腳趾之間的細微摩娑 
也可以有一種神奇的密碼互遞
那像似另一種來自身體的語言
輕輕點觸之間
以帶著遊戲的意味告訴對方 彼此相守的溫暖 

在巴塞隆納邁向國際都市的過程中,許多新的城市建設,在市區達到飽和之後,紛紛朝向居易丘(Montjuic)尋找發展空間。這座廣袤山丘不但擁有歐陸規模最大的體育園區,還可以欣賞到視野絕佳的巴塞隆納港灣景致。
居易丘的運動設施原來就已存在,不過經過大規模重新整建,成為奧運賽事主要現場。在奧運緊鑼密鼓籌畫當時,巴塞隆納不但遠道請來日本建築家磯崎新設計Sant Jordi Sports Hall室內競技館,一旁廣場的人行步道區,亦採用磯崎新夫人Aiko Miyawaki所創作的作品《改變》。
出身西班牙的著名建築師卡拉特洛瓦(Santiago Calatrava),當然也獻出了壯觀的作品;直入雲霄的獨特通訊紀念塔,躍升為巴塞隆納永不磨滅的都市地標,也成為奧運公園內最受戀人歡迎的流連之處。

<白色之戀>

戀人常做傻事
但他們並不在意
只要簡單的小動作 就能讓人感覺幸福
重點在於 兩人分享著幾近同步的肢體動作與心靈節奏
就像 也不曉得誰先起的頭
戀人索性脫掉腳上鞋襪 撩起褲管裙角
不約而同將雙足浸入水池
嘩啦嘩啦 任性踢著四濺水花
兩小無猜的無憂無慮
正午偷來的片刻涼意
就這樣並肩坐著 享受只屬於兩個人的孩子氣
城市會衰老,如同人的生命一般。
當城市的發展停滯不前,人們聰明地學會借用都市計畫的力量,改變都會面貌,喚醒城市生命力。
西班牙東部大城瓦倫西亞所出現的科學與藝術城(Ciudad de las Artes y las Ciencias),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瓦倫西亞這座幾百年來因地中海貿易與農業出產而富裕繁盛的大城,因圖利亞河(River Turia)屢屢氾濫造成重大損失,因此在人為力量下,進行了改道取直工程。
城市中原本的河川流域,因此乾涸。瓦倫西亞想到將廢河道舊址改建為公園綠地,並找來出身瓦倫西亞的著名建築師卡拉特洛瓦,進行了一項想像力十足的大工程──科學與藝術城。
充滿流線美感的超現實白色建築一幢幢矗立起來,包括2006年才落成啟用的蘇菲亞皇后藝術宮(El Palau de les Arts Reina Sofía,內含歌劇院以及表演藝術中心)、球體立體電影院(L Hemisfèric)、花園步道、菲利浦王子科學博物館(El Museu de les Ciències Príncipe Felipe),以及海洋世界(L Oceanogràfic)等等。
瞧!外型酷似鯊魚頭的歌劇院,不但外型搶眼,也很快成為西班牙表演藝術活動的重要據點。

<藝術>

當代藝術是屬於戀人的
越是抽象迷離的概念 越吸引兩人一同解謎
可以這樣看 也可以那樣瞧
適合近一步細覽 也適合退一步遠觀
不論如何天馬行空 兩人盡可發揮想像
讓思緒馳騁在彼此的心意相通
當代藝術家並不想獨斷 他們是領先時代的美學革命者
只想讓觀者  重新找回詮釋作品的能力
因此兩人世界的當代藝術
絕對百無禁忌
臉貼著臉的距離,我們才能彼此心意相通,猜得出巴斯基亞(Jean-Michel Basquiat,1960-1988)想要表現的塗鴉,有著什麼樣的街頭故事在裡頭。
巴斯奇亞生於紐約布魯克林,以塗鴉闖出名號,崛起的故事十分傳奇。當初他只是拿著噴漆罐到處宣洩精力的小伙子,80年代以降,卻一躍成為新表現主義的藝術家。
從小,巴斯奇亞便展露藝術天分,母親也鼓勵他繪畫並參加藝文活動。17歲那年,巴斯奇亞開始與朋友在紐約下曼哈頓城區到處噴畫,發展自己的塗鴉風格。不過一直要到1980年,巴斯奇亞才真正在藝術圈嶄露頭角。
在這個時期巴斯奇亞與一群藝術家、作家、策展人、收藏家漸漸形成一個被稱為新表現主義的小團體,開始一波新藝術表現實驗。1982年,巴斯奇亞結識普普藝術健將安迪.沃荷(Andy Warhol)後,兩人更密集攜手創作,對彼此的藝術表現產生影響,因此當安迪.沃荷在1987年過世,這對巴斯奇亞造成很大打擊,他的憂鬱傾向以及對於藥物的倚賴也就更深。
1988年,巴斯奇亞因多種藥物混用致死,成為美國藝術圈早逝的明星,得年只有28歲,他的暴起與暴落,成為一則藝壇傳奇。
而他謎一般的狂亂畫作,只能留給欣賞的觀眾們,用最充滿想像的不羈方式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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