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閱 1/2

為什麼幫助別人的你,卻幫不了自己?:用正念與基模療法療癒自我

不能消除疼痛,但可以讓生活不受限

勇介從四十歲左右繼承父親的內科診所後,背部不時感到疼痛,三年前(四十五歲時)開始,疼痛嚴重惡化,做了各種完整的身體檢查,都找不到醫學上可解釋的原因,因此被診斷為屬於精神科的「疼痛疾患」。他雖然無法接受,但就連熟識的醫師友人也無計可施。在自己做了調查之後,發現認知行為療法似乎可行,因此來到診所。

雖然勇介似乎對疼痛疾患這種精神科疾病的診斷感到不滿,另一方面卻也放棄繼續做身體檢查,在診所自己開止痛藥服用(他說「幾乎沒有止痛效果」)。

從上述的狀況,以及從他在網路上搜尋「疼痛疾患」,來診所接受認知行為療法治療來看,我判斷,他應該某種程度上接受疼痛疾患的診斷,有意願以認知行為療法而非藥物設法克服問題。

就像勇介查到的,認知行為療法對疼痛疾患這類慢性疼痛有一定程度的療效。在這種情況,看到「一定程度」要特別注意。認知行為療法無法根治來自身體或原因不明的疼痛,認知行為療法的威力沒那麼強大。

但無論疼痛的原因跟部位為何,當疼痛嚴重限制並影響日常生活的時候,就很有可能會因為疼痛而引發惡性循環,而認知行為療法能提供突破困境的可能。認知行為療法是以讓生活不受疼痛限制為目標,而非以消除疼痛為目標。

艱辛的自我監控過程

就這樣,勇介和我開始進行認知行為療法。主訴是「背痛」。

認知行為療法的第一階段就是自我監控(自我觀察)。如果主訴是背痛,當然就必須將注意力集中在疼痛,監控背部的疼痛,察覺並外部化(做筆記、記錄)疼痛的程度和狀況。

我向勇介說明自我監控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請他每天監控並記錄疼痛。但勇介在當時斷然拒絕自我監控。

他很堅持的說:「把注意力集中在疼痛上,一定會變得更痛。如果變得更痛的話,妳要怎麼負責!」

即便向身為內科醫師的勇介說明:「發燒的人量體溫,也不會因此體溫變得更高不是嗎?這跟監控疼痛是同樣的道理。」他仍堅持:「發燒跟疼痛又不一樣!」拒絕進行自我監控。

這裡有兩個假說。一個是我的假說,監控疼痛不會讓疼痛加劇;另一個是勇介的假說,監控疼痛會讓疼痛加劇。

我向勇介提出了這兩個假說,並提案總之先試著監視疼痛,來驗證看看哪個假說才正確。

勇介還是板著臉。

「如果監控疼痛,反而變得更痛的話,就請停止監控。因為那表示你的假說是正確的。」就在我緊接著說明的時候,

「……我知道了,我試試看。」

勇介總算答應願意挑戰監控疼痛了。

不是不願監控,而是「無法」監控

因此,我訂定了「0代表一點也不痛」「100代表非常疼痛」的疼痛標準,請勇介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疼痛,問他:「現在大概有多痛呢?」馬上在課程中進行自我監控的練習。

「請把注意力集中在背部。現在感覺疼痛嗎?疼痛的程度大概是多少?請用0到100之間的數字回答。」

然而,勇介馬上張開眼睛說道:

「老師,我好害怕,做不到。」

「很害怕?怎麼說?」

「現在的確覺得疼痛,毫無疑問的感到疼痛。但是要去監控有多痛,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做不到,就連閉上眼睛也覺得很可怕。」勇介如此訴說。

由此可以明白,勇介不是不願監控,而是無法監控背痛。

之後透過對話跟練習得知,勇介不僅背痛,就連內在經驗,用認知行為療法的用語來說,就是完全無法監控認知(自動化想法)、情緒、身體反應。勇介有辦法監控的,只有外在於自己的環境(壓力源),以及實際採取的行為而已。

因為沒做過,所以才做不到

其實,勇介跟我前言介紹的真美子一樣,某種因素妨礙著他進行自我監控。

真美子的個案是因為過去的經驗,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這樣的背景導致她害怕碰觸自己的情緒感受,無法自我監控。而勇介又是怎麼樣的狀況呢?為什麼他不僅是情緒,就連認知跟身體反應等內在經驗也無法接近呢?

我的假說是:「因為他過去不曾做過那樣的事情」。

其實像勇介這樣的人並不少見。這樣的人從小就要面對跟山一樣高的學業跟各種才藝(也就是外部課題),一直以來都非常拚命努力學習,所以有辦法關注自身的外在現象(換句話說,他們也只能做到這樣)。但也因此,他們還沒學會如何關注自己的想法、情感、身體反應等內在現象,就長大成人了。

無法煩惱就長大成人的人

這樣的人一旦長大成人,就會變成工作狂,將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自身的外在現象,但也相對的無法專注於自己的內在現象。社會上恐怕有些人,就那樣以「勝利組」「有能力的人」之姿度過了一生。

但這種生活方式是有極限的。認知行為療法和正念療法的思考方式認為,無論是自己的外在現象還是內在現象,都應該要均衡的關注、觀察、接受、感受。像勇介這樣的人,就是那樣的平衡關係崩壞了。

這樣的人一旦過度勉強自己,身體就容易出現症狀(像勇介的症狀就是背痛)。

為什麼呢?因為內心無法煩惱。

認知(想法、意象)和情緒等內在經驗,簡單來說,是屬於心靈現象。沒有體驗(或者是說,無法體驗)那些內在經驗的人,就無法使用心靈。所以才會有即便生活方式出現問題,內心也無法將之當作煩惱來煩惱的狀況。

若內心有辦法煩惱的話,煩惱到最後,總會發現到什麼。但如果無法煩惱,就不會有任何發現。勉強自己的生活方式,結果就是,不只反應於心理,就連身體也出狀況。因此,如同前面所述,他們無法將身體的現象當作自己的內在經驗,而是體驗成外在的壓力源。這是我的假說。

不能用腦袋理解的東西

實際上,利用「疼痛疾患」「正念療法」等關鍵字在網路上搜尋,其實會跑出各式各樣的資訊和支持證據。在下一次的課程之前,勇介運用他與生俱來的能力,針對那些名詞進行調查。

在下一次課程的開頭,他這樣說道:

「看來我應該需要實行正念療法。」

「但我再怎麼查,還是搞不懂正念療法到底是什麼。我實在無法意會。」

於是,我跟他強調了以下幾點。

・正念療法並非用腦袋就可以理解,必須透過體驗,用心靈和身體實際體會。

・正因為如此,正念療法的學習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即使剛開始無法理解,即便覺得「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也必須不斷持續練習。

・對無法自我監控疼痛的勇介而言,必須從疼痛以外的對象開始練習,而不是一開始就用正念療法練習處理疼痛。

「為解決背痛的問題,也只能這麼做了吧。」勇介說道,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開始練習正念。

腦袋很清楚,但心理和身體卻抗拒

勇介的腦袋應該很清楚,自己需要做正念的練習。所以,恐怕不是腦袋,而是他的心理和身體抗拒練習正念。

正念療法是碰觸自己的親身經驗,直接碰觸自己真實的感覺、想法。而那正是勇介過去從未做過的事情。

勇介應該很害怕吧。任誰都會對初次體驗感到害怕。既然如此,只要說出害怕就好,但勇介就連害怕也說不出口。那是因為勇介無法監控自己害怕的情緒。而且,就算真的監控到了,當時的勇介可能礙於面子,也無法對我說出害怕。

因此,第一次的葡萄乾練習,在我拿出葡萄乾之前,時間就到了。我請勇介在下一次的課程之前,自己再次針對正念療法進行調查,請他自己決定,是否需要實行正念療法,是否要在這邊一起練習。

像石頭一樣僵住

在下一次的課程,勇介說道:「看來我還是需要正念療法。請讓我進行葡萄乾練習。」

然而,就在準備開始時,雖然勇介不像之前那樣挑一堆毛病,但是卻像石頭一樣僵住了。他準備伸手拿取我放在面紙上的葡萄乾時,人就僵住了。

「怎麼了嗎?」我問道。

「不知道。我一想要拿取葡萄乾,身體就動彈不得。我今天決定要進行葡萄乾練習而來到這裡,我想要做這個練習,但是身體卻僵住了。」勇介說。

「請將注意力集中到你現在的身體感覺上。這也是重要的正念練習。當你想要拿取葡萄乾時,你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我說。

勇介答道:「我不清楚。除了身體僵掉之外,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我說:「請閉上眼睛,試著把注意力集中在身體的感覺上。」

勇介答:「我試著閉上眼睛,但現在則是眼皮拒絕閉眼,我沒辦法閉上眼睛。」

我說:「你感覺到抗拒嗎?」

勇介說:「對,沒錯,有抗拒的感覺。」

我問道:「這是你很熟悉的感覺嗎?還是新的、過去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呢?」

從房間逃跑並消失

就在我這樣問的時候,勇介的臉變得越來越紅,然後說道:「我不想說這個,今天到這就好,我可以回去了嗎?」他突然站了起來,準備走出房間。

「請等一下,此時此刻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讓我們現在一起針對那件事情討論一下好嗎?」

我話還沒說完,勇介就走出了房間。他到櫃檯預約下次的時間,支付諮商費,回去了。

就像我對勇介說的,剛才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一目瞭然。雖然無法當下跟他討論很可惜,但他預約了下一次晤談的時間,我心想那就下一次再跟他討論吧。

然而,勇介卻毫無理由的取消了預約。等了好一陣子,他也沒重新預約。一個月過後,我請櫃檯發電子郵件聯絡他,但沒有收到回信。

治療師無法強求個案進行諮商,必須由當事人主動尋求治療前來。所以,雖然我非常在意勇介的事情,但也無法更進一步的動作,只能靜靜等待。

只不過,當時我隱約覺得「他應該會再過來吧?」然後,我的預感命中了,一年後勇介用電話做了預約,再次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一年後的告白

一年不見的勇介,跟之前大爺的樣子相差甚遠。自信滿滿的樣子泛著暗影,總覺得他的身子好像縮小了一圈。

在暌違一年的課程,勇介開頭就說:「我有件事情必須跟您說。」他告訴我,他其實一直對太太施加暴力。

仔細一問,勇介平時不會施加暴力,但是對太太的言行感到不悅時,就會開啟開關,對太太施加言語暴力,或是真的拳打腳踢,施以肢體暴力。實際上,因為勇介的暴力問題,太太也曾經要求離婚,已經長大的兒子們當然是站在媽媽這邊,勇介在家裡的處境四面楚歌。

勇介認為背痛跟對太太的暴力問題,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所以才沒有跟我說(勇介恐怕也對自己的暴力問題感到羞恥吧。因為他在初次晤談時,說他的家庭關係「良好」)。

然而,在一年前的課程中,他想嘗試葡萄乾練習,身體卻僵住,在我問道:「這是你很熟悉的感覺嗎?還是新的、過去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呢?」的瞬間,他突然發現那個感覺,跟對太太施加暴力前的感覺一模一樣。

然後,他覺得再繼續待在這裡(課程房間)的話,很有可能會毆打我,所以儘管當時課程進行到一半,他就回去了。

你應該看不起這樣的我吧?

因為這件事,勇介不得不承認,背痛和對太太施加暴力「不可能沒有關係」。

跟背痛的問題一樣,對太太施加暴力的問題,也是他要想辦法解決的問題。他想跟別人商量,想要獲得協助。但是他卻無法跟我說這件事情。因為,他一想到,如果對唯一一位真誠接受自己的背痛問題,願意想辦法給予協助的人(我),說出自己有家暴問題的話,恐怕會失去解決問題的機會,就感到很害怕。

勇介說他煩惱了一整年,「到診所,對伊藤老師誠實說出自己對太太施暴的問題,請她協助。能幫助自己的只有這裡了。」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今天來到這裡。他完全沒有大爺的樣子,表情非常認真。

說明告一個段落後,勇介問我:「突然中斷課程,您特地聯絡我,而我沒有回覆,現在卻又突然出現,說請幫幫我,您應該很困擾吧。而且,我還對太太施加暴力。老師應該看不起這樣的我吧?」

我當然不會看不起勇介。但是對太太施暴是非常不應該的行為,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必須介入。

但是,像這種難以向他人說出口的事情,勇介竟然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我非常感動。而且,我原本以為勇介完全無法碰觸自己情感,但是從他口中竟然說出:「感到卻步」「害怕」「煩惱」等詞彙,令我感到驚訝。那些是充滿了情緒的詞彙。

針對勇介說我應該看不起他的提問,我這樣回答:

「不會。我一直很掛念著你。你今天願意過來,我非常高興。而且,你肯跟我說這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我覺得你非常有勇氣。」

勇介的眼角似乎有點濕濕的。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初大爺姿態極高的勇介,他的言行在這一年半之間改變非常多。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高高在上的發言,但言行相對變得溫和,讓我感覺到,他是用「心」,而非「腦袋」在跟我說話。勇介坦率的跟我這樣說道:

「老實說,老師您比我年輕,又是女性,不是醫師而是心理師。我根本不懂什麼是認知行為療法,來這裡真的對我有幫助嗎,我其實非常懷疑。但這一年來,我們做了這麼多努力,我了解到,老師您知識豐富,幫助過許多人,協助我改善了跟太太的關係,而且面對這樣的我,仍然很有耐心的教導我學習正念。我現在相信您,想持續接受治療。」

此外,他也說道:「我應該是很討人厭的患者吧。如果像我這種人來我的診所看病的話,身為醫師的我可能會抓狂。」

我也坦率回答:「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覺得你非常像大爺,剛開始我經常有那樣的感覺。雖然你應該不是故意的,但對我而言,經常有被瞧不起的感覺。」

他用非常認真的表情聽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常這樣,尤其是面對女性跟年紀比我小的人。雖然我並沒有瞧不起別人,但是卻表現出那樣的態度。我診所的護理師和櫃檯人員因為這樣,都做不久很快就辭職了。老師,這也是認知行為療法的治療範圍嗎?」

「當然可以。在背痛的認知行為治療進行到一個段落後,我們再針對這件事情討論如何?」

「就按照您說的進行。」勇介表示同意。

不安伴隨著疼痛襲來

勇介他深信自己是因為太忙,所以才會背痛,對於依據疼痛日記而明白的事實感到不可置信。

「不得不承認,我的背痛完全是心理因素造成的。現在我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了。」勇介說道。

接下來,我請勇介持續進行疼痛的自我監控,並記錄發生背痛的前後時間點,出現了什麼樣的自動化想法、產生怎樣的情緒等項目。然後,我們得知以下事情。

・面對雙親、社會地位高的人、親戚,會感到自卑、不安,擔心會不會被說什麼、會不會被批評、會不會被當成笨蛋。

・與稅務師和雙親討論診所經營事宜時,會感到不安,擔心是不是會被指正經營上哪裡做得不好、自己是不是經營能力不足。

・面對妻兒會感到不安,擔心被瞧不起、是不是被當成笨蛋。

・面對同學會感到不安,擔心自己是不是比大家差、大家是不是瞧不起我。

・伴隨著這些不安,背部會越來越痛。試著用正念覺察感受不安和疼痛,卻產生「如果變得更不安怎麼辦」「如果變得更痛怎麼辦」等自動化想法,使不安和疼痛變得更強烈。於是出現「無法承受」的自動化想法,而服用精神安定劑、喝酒。一旦藥物跟酒精進到體內,就會自暴自棄,等不及藥效、酒精發揮功效,就服用更多藥物、喝更多酒。

什麼是基模療法?

瞬間閃過腦中、淺層的認知稱為自動化想法,深層、持續性的認知則稱為基模。

一般而言,在認知行為療法,會先自我監控自動化想法,正念覺察自動化想法、與伴隨而來的情緒,身體反應的練習,有時也會進行認知的因應,在自動化想法的層次下工夫和應對。也就是將重點放在自動化想法。當個案使用聚焦於自動化想法的認知行為療法而康復時,治療就此結束。

但是,即便在自動化想法的層次,自我監控、正念、因應措施做得再好,有時候也無法康復。那樣的人,在內心深處,也就是基模層次有極大的創傷。那個時候,不僅是自動化想法,也必須將焦點放在基模上,理解並治療內心深處的傷痕。為此建構而成的療法就是基模療法。

因核心情緒需求未被滿足而形成

基模療法是治療在人生早期階段形成,讓之後的人生過得很辛苦的基模,這個基模稱為「早期適應不良基模」。基模療法假設,認知行為療法難以解決的慢性且頑強的問題,其背景存在著早期適應不良基模。因此,基模療法是理解當事人的早期適應不良基模如何形成,藉此克服早期適應不良基模,解決慢性和活得很辛苦的問題,以讓當事人康復為目的。

那麼,早期適應不良基模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楊的說明是,每個人都有核心情緒需求,理所當然需要獲得滿足。若在幼兒期和孩童時期獲得滿足的話,就會形成健康且快樂的基模。但如果未獲得適當的滿足時,就會形成早期適應不良基模。

「想被愛」的需求未獲得滿足會怎樣呢?

例如,每個人都有想被愛、想被理解、想被接納的需求。如果在幼兒時期,從雙親和周遭的大人獲得了充分的愛、被接納,而長大成人的話,那樣的需求就會充分獲得滿足,能夠認為「自己是被愛的」「自己是為他人所了解、接受的」。這樣的想法相當健康且快樂吧。

但另一方面,如果從養育者那裡未獲得充分的愛,而是有條件的愛的話(有條件的愛是指「當好孩子的話就接納你,壞孩子就不要你」「我只要成績好的小孩,那種成績不好的小孩我才不要」,這類有附帶條件的限定的愛),想被愛、想被理解、想被接納的需求就未獲得滿足。

如果在孩童時期需求幾乎未獲得滿足,而且有許多需求受到傷害時,就會形成早期適應不良基模。在那種狀況下形成的基模,就叫作不被愛、不受疼愛基模。

在孩童時期形成那種基模,就這樣長大成人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那樣的人會無時無刻都活在「沒有人愛我」「沒有人了解我」「沒有人接納我」的想法下。

這相當讓人難受、痛苦吧。正因為如此,基模療法就是聚焦於這樣的早期適應不良基模,理解基模並克服它的心理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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