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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編號:00400127

捨得:電子業先驅邱再興的事業與志業

作者 邱再興
出版日 2015-02-26
定價 $310
優惠價 79折 $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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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首部獨家授權傳記!
*施振榮、洪敏弘、馬水龍、陳永賢 專文推薦!

他曾是啟動台灣科技列車的開路先鋒,
業務版圖幾乎遍及整個東歐電子零件市場,
卻在事業高峰轉往藝術人文領域深耕……
在「捨」與「得」之間,且看邱再興如何精采演繹這場人生饗宴。

「我不是科技業裡最有錢的人,但應該是這個行業裡少數過得快樂的人。」

兒時貧、少時拚、年輕力壯時走對了路、之後又受大挫折,
使他學會了「捨」,知道怎樣看待「得」!

他的人生,帶著台灣一起富,為文化發展點起一盞燈,
如今,更期盼藉著自己的故事,鼓勵每個人找到自己的豐富!

年少時期,邱再興一邊賣枝仔冰、水果,當碼頭搬運工,一邊完成建中、台大電機系和交大電子研究所的學業。儘管成長環境不優,但他從不以「困境」的角度看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是把它們視為一種「挑戰」;每當挑戰來臨時,就是一個讓自己重新被看見的時機!

他創建全台第一家微電子公司,堪稱台灣科技列車的開路先鋒,當今科技業界的領導者如施振榮、宋恭源等人,都曾是他的部屬。爾後卻遭遇倒債數千萬的危機,為了堅守信用,他努力還完最後一毛錢;即使一無所有,仍無所畏懼地勇闖東歐電子市場……面對一路走來跌宕起伏的事業,他沒有埋怨,只有從中累積更多對人的理解和尊重,練就對事物抱持正念與獨到的決斷力。

近年來,邱再興反覆在宗教、藝術裡思考:生命為何?成功又代表什麼?……

於是他以父親之名創立「鳳甲美術館」,這就像在台灣文化界點亮一盞燈──他的生命因人文藝術而美好,也相信未來如果能有一百間像鳳甲一樣的美術館,台灣一定會更好。

在科技業界廣受尊重、但一向低調的邱再興,首度將他的人生故事撰寫成書,希望將自己從生命中學到的一些經驗與讀者分享。他說:「我不是科技業裡最有錢的人,但應該是這個行業裡少數過得快樂的人。」人生中什麼該「捨」、又該如何看待「得」,需要莫大的智慧。他的故事,將帶給我們最深的啟示。

*邱再興的「捨得」哲學

‧人若可以在貧窮裡學到一些人生體悟,貧窮也可以是一種祝福。
‧做事情千萬別一頭埋進去苦幹實幹,有時候你要先停下來想一想,分析一下狀況,選擇最有利的方向。
‧坦然、誠實地與他人互動,並能夠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理解生意上的合作,都是生意能否成功的關鍵。
‧做任何工作,最本質的還是對人的理解和尊重。
‧與其說你現在的人生狀態全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不如說你現在的生命狀態是回應命運難題後的各種總和。
‧人生的路很長,非得到終點,才知道選擇的路到底是對是錯;非得到最後關頭,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關於作者
邱再興

1963年國立台灣大學電機工程學系畢業;同年考上國立交通大學電子研究所,研讀期間即進入美商飛歌公司(高雄電子公司)服務。畢業後曾赴美國受訓,途經日本及香港,觀察國外令人難忘的工業規模與精神,即立下為台灣開創本土電子業的決心。

1969年創立環宇電子,不僅是台灣第一家微電子公司,也是當時東南亞唯一非美商投資的微電子裝配與測試公司,堪稱台灣開發整流器、積體電路之先驅,更為台灣孕育出許多科技界的領導者。

1990年在馬水龍教授的建議下成立「財團法人邱再興文教基金會」。初期以「春秋樂集」每年兩季為台灣音樂創作者提供發表的舞台。經過多年深耕努力終獲社會各界肯定,於1998年獲頒文化部第一屆文馨獎特別獎殊榮。深受鼓舞之際,邱再興更期望在音樂之外嘗試推廣音樂與視覺藝術的結合,以扎根社區為使命,並以紀念父親鳳甲之名,積極催生「鳳甲美術館」之創立;經過多方努力,終於在1999年10月25日正式對外開放,希望藉由美術館的成立,以展示、座談、導讀等方式,為社區學生、社團及民眾提供溫馨優雅的藝術欣賞環境,播撒藝術的種子。

2014年,邱再興獲頒國立交通大學名譽博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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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格

商品編號:00400127
ISBN:9789861335278
232頁,25開,中翻,軟精裝,32頁彩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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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推薦序 科技與人文藝術結合,以人為本成就志業/施振榮


推薦序 在荒野之地,點無數把火/洪敏弘

推薦序 點燃文化造鎮的火苗/馬水龍

推薦序 匯聚藝企合作能量與台灣科技新媒體藝術的推手/陳永賢

前言 在荒野之地,點一把小火

卷一 對人的理解和尊重

我喜歡藝術,收集很多畫作和藝術品,但最「珍貴」的收藏,也許是老家一個四十年前、台灣賣枝仔冰的鋁質桶子。

從賣枝仔冰、水果到投入科技業,不管你做的是什麼事業,最後還是回到跟人應對這件事情上……曾有外國客戶看到我的團隊之後,告訴我:「老邱,你做人有一套,團隊裡的每一個人都像是會為你而死一樣。」

‧貧窮是一種祝福

‧捉住機會,不要怕

‧與其發呆,不如做點事

‧在最卑微的工作裡學習欠缺的經驗

‧人生現況就是回應命運難題後的加總

卷二 對事的正念與決斷

曾經是「不正常俱樂部」的一員,幾年之後卻變成社會青年楷模。我的成長環境在主流社會看來也是「不正常」,但我把這些負面影響轉成正念,在專業領域裡都還算有不錯的表現。

人生的路很長,非得到終點,才知道選擇的路到底是對是錯;非得到最後關頭,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從不正常到國家青年楷模

‧現在沒用到,以後不見得用不到

‧做生意要先想到對方能賺到什麼

‧每個新產品上市就是一個成功的機會

卷三 勇闖德國商展,再創事業新契機

信任是雙方面的事情。他信任我,所以借錢給我;但同時我也信任他們……那是八○年代末期,整個東歐開始變天,東德即將要垮台,東德政府也知道他們的財務快不行了,不過他們還是趁垮台前夕,把欠我的貨款每一毛錢全都交付給我。

‧在挫折裡看見生命的課題

‧什麼都要捉在手裡,人生就會變得沉重

‧我啟動科技列車,自己卻不在車上

‧困難就像電阻,是發光的時刻

卷四 科技與人文藝術的真正結合

生命是什麼?成功是什麼?我反覆在宗教、在藝術裡思考這些問題……

在北投創立鳳甲美術館,就像在台灣的文化界點一盞小燈。我很早就離開科技業,可說是最沒有錢的企業家,連我都有能力創辦一間美術館、影響許許多多的人,未來若有一百間像鳳甲的美術館,台灣就一定會更好。

‧做沒人做的事最有成就感

‧事情想開了,就沒那麼嚴重

‧從科技出發,走向人文

‧藝術就是生活的方式

‧錢太多就是負擔

後記 設身處地,理解他人的需求

*附錄 鳳甲美術館‧典藏選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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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推薦

〈推薦序〉科技與人文藝術結合,以人為本成就志業     施振榮(智融集團董事長)

邱再興先生去年底因對藝文界的貢獻卓著榮獲台北文化獎,實至名歸,他是我交大的學長,同時也是我第一個工作的老闆,我也感到與有榮焉!

我在民國五十三年進交大念大一時就認識了邱學長,他當時是交大電子工程系碩士班的學長。他研究所畢業後就被外商公司延攬,完成訓練後在外商公司服務,後來他離開外商公司,就在竹北主導成立了寰宇電子公司,我研究所畢業後就到這家公司工作。寰宇電子是台灣第一家有R&D的電子公司,也因此我在這裡開發出台灣第一台電算器,並一路走上自創品牌之路。

大家說我是台灣電子業第一代的創業者,那邱學長就可說是開創台灣電子產業第「零」代的先驅。寰宇電子的業務領域從電晶體、積體電路包裝設計、磁圈記憶體代工到研發新產品,範圍極廣,且在國外打開業務後,為台灣電子業引進更多代工機會,借重台灣優質的工程師及勞工勤奮的精神,為台灣電子業發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一九九○年初,他毅然離開了電子業,投入文化事業,他以文化做為志業,成立了鳳甲美術館,定位在地區性的美術館,除了安排許多展覽外,其「春秋樂集」的演出活動更是提供資源以鼓勵創作者演出,是台灣音樂創作者的重要舞台,在培育人才方面做出具體的貢獻。加上美術館的刺繡收藏屬世界級的水準,參觀過的人都嘆為觀止。也因為他長期投入藝文界的努力,受到各界的肯定,還曾多次獲文化部頒發文馨特別獎。

當年行政院文建會找我接任國藝會董事長乙職時,我陷入長考時,向他請益,也是在他的鼓勵下,認為我可以為藝文界帶入新思維,我才大擔接受了這個新挑戰,這些年來我一直感到很榮幸能和藝文界的朋友一起努力,為藝文界注入更多資源以及新的思維,希望打造一個能夠生生不息的藝文生態機制。

此次邱學長出書,希望能喚起讀者「對人的理解和尊重」「對事的正念與決斷」,分享他做人的理念與生命的哲學,鼓勵大家在最卑微的工作裡學習欠缺的經驗,在挫折裡看見生命的課題,從文章中可以看到邱學長就是這樣設身處地去理解他人的一個人。而他所做的一切,就如同他在本書前言中所說:要「在荒野之地,點一把小火」,可以看出他對社會的關愛之心。

他以人為本的思維,又有科技背景,加上企業經營的經驗,他結合「科技」與「人文」,長期投入耕耘,為藝文界貢獻良多,他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在本書中娓娓道來,與讀者分享,足以做為我們典範,在此推薦給各位讀者。

〈推薦序〉在荒野之地,點無數把火         洪敏弘(台灣松下電器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說起與邱再興先生的緣份,「應該」起於一九六○年我進入台大電機系,邱先生是大我一屆的學長,大學時光有三年一起在工學院大樓上課,卻無緣結識。畢業後邱先生到交大繼續深造,我隨著所謂「主流」赴美留學,兩人像平行線,未曾交集。

直到一九七○年,我奉父命由美返國,在台大任教,回國第一個認識的新朋友就是邱先生,從此成為我終身的朋友。現在他不只是學長、好友、及事業伙伴,兩家的第二代、第三代常常一同聚會、旅行,孫女私下竟學我稱他為「老邱」!由於這份難得的機緣,我很榮幸將他的傳記推薦給大家。

邱先生自小天資聰穎,有幸遇到伯樂──小學老師賞識,並贊助初一上學期的學費,得以展露千里馬的光芒。邱先生從建中、台大到交大,學術根基扎實,受「通用微電子」器重送往美國培訓,學成半導體工業全套技術,返國後在一九七○年擔任「環宇電子」CEO時奠定了台灣半導體的地位,可說是台灣電子業的先驅。他點起這把火之後,台灣很多投資者和事業體紛紛跟進,今天的聯電、台積電等,都還是後起之秀。

一九九○年邱先生事業有成,與小學同學知名音樂家馬水龍校長一起成立文教基金會。馬先生當年也是受到老師特別賞識的學生,兩位晚上都留在國小提供的教室裡念書、練琴。如今兩位先生自己扮演伯樂的角色,培養藝術新秀。「春秋樂集」資助台灣年輕與資深作曲家進行創作,並於每年春、秋兩季發表作品,為台灣音樂界點燃傳續之火,音樂創作之路從此不寂寞。○九年成立「鳳甲美術館」,在視覺藝術領域發光發熱,為北台灣最受矚目的私人美術館之一,稱之為「南奇美,北鳳甲」也不為過!

邱先生對事業與志業的付出,從台灣光復前到今日都與社會貼合,好比在荒野之地點燃無數把火,台灣社會無論產業界或藝文界,在在都感受過這股能量。二○一四年他榮獲台北文化獎及交通大學榮譽博士,實至名歸,對於社會對他的肯定,老友如我真是與有榮焉。不知老邱以後還會點什麼火,所以此書可說不是全傳,只是精彩的前傳,讀者必定愛不釋手!

〈推薦序〉點燃文化造鎮的火苗    馬水龍(作曲家、國立臺北藝術大學第二任校長)

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在他事業有成如日中天的時刻,仍心繫鄉土、關懷社會,希能積極參與藝文的推動,助於社會心靈之提昇者為數不多,邱先生是極少數而特殊的一位。

我們都是基隆安樂國小同學,又是鄰居,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當時經濟環境普遍都很差,家境也不好,連在家裡看書的地方都簡陋不堪。所以每到星期假日,我們常借用國小教室溫習功課,我也常借用學校的音樂教室練琴。邱先生功課很好又用功,小學畢業的時候,同學大半都留在基隆繼續升學,而他是少數幾位同學到台北求學考上建中,又一路直升台大當時最熱門的電機系,而我則是選擇了最冷門的音樂創作(作曲),兩人天壤地別各自發展。

三十年後,在一個良好的機緣下,我們又相聚在一起,彷彿又回到快樂的童年,當時我們做了一個深度的對談。在聊談的過程中,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語重心長地說:「從一九八○年前後,國內正逢經濟起飛,科技業蓬勃發展,股市上漲達萬點以上,雖然給社會帶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但人們沉迷於物欲追求、金錢遊戲,而精神層面卻顯得空虛茫然,社會亂象雜然叢生。」所以他很希望有機會回饋社會,參與社區藝文的推動,讓每個人接觸藝文薰陶之後,心靈層面更豐富、生活更為充實,我聽了非常感動。

於是,我建議他先成立一個基金會,整體規畫並擬定其重點方向及推展內容,再擇項實施。一九九○年基金會終於正式成立,翌年,「春秋樂集」成為基金會第一個切入的文化事業。為凝聚音樂文化,他鼓勵國人音樂創作與演出,提供最佳的發表平台,因為創作是音樂文化的活水源頭。歷年來,已發表演出一百五十餘首,包括首演及委託創作,參與的音樂家多達兩百多人次。一九九九年基金會又陸續成立鳳甲美術館,除一般畫展及音樂會之外,鼓勵年輕藝術家參與,將視覺藝術與聽覺藝術融合,營造更豐富的藝術視野與內涵。該館是一個多功能藝文極佳的展示空間,在基金會積極的推動之下已成為社區最佳文化營造的重鎮。

多年來,邱先生真誠秉持他關懷鄉土、回饋社會的信念,用心與付出,無私的奉獻,搏得藝文界與社會人士一致的讚賞,前後也榮獲政府多項獎項嘉勉。但他很謙虛地說:「我只是一個不務正業外行人做喜歡的事。」其實,他對文化事業領域的用心經營,足以為藝文界與企業界有心人士最佳的典範。我經常在想,上天賦予每個人的使命,都有其特別的意義與價值,而唯有堅持,才有機會雲開見月。就像邱先生他一路走來,歷經種種的境遇與轉折,但他卻能平常心以待而不氣餒。這些都來自於他寬闊的生活視野與豐富的生活體驗,他對人生深刻的感悟,在「捨」與「得」之間,已然雲淡風輕,讓我敬佩不已。

〈推薦序〉匯聚藝企合作能量與台灣科技新媒體藝術的推手    陳永賢(英國布萊頓大學藝術博士、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副教授)

個人忝為國立藝術學院校友,於一九九八年經由馬水龍校長引薦,幸運地與邱再興先生結識,當下聊及台灣視覺藝術生態,以及鳳甲美術館未來的籌備發展等話題,言談之中,邱先生語調輕鬆和緩,流露著可親的長者風範。之後我遠赴英倫進修,倏然歲月匆匆,回國後驚見鳳甲美術館軟硬體兼備,音樂推廣與視覺展覽並進、且成長茁壯,成為創作者爭相展現的舞台。

當時,正值台灣科技新媒體藝術發展伊始,邱先生早已嗅聞這股時代的藝術趨勢,他大力提倡並鼎力支持「科光幻影」藝企合作專案,以實踐力促進科技融入藝術創作。這一作為,乃是醞釀發酵的開始,也是一種拋磚引玉的作用,不僅燃起青年創作活力,吸引更多企業界好友與藝術合作,啟動藝企結盟的良好典範。爾後更推動主題策展計畫,包括「佛教經文與藝術的對話」「策展人培力」「當代藝術展」「科技新媒體展」「錄像藝術雙年展」,不僅從社區走向各地校園,也從台灣走向全球而具體發聲,建立起國際藝文交流的重要平台,深受藝壇人士好評。

位處關渡平原的鳳甲美術館,浸潤於音樂與藝術涵養之下,仿若馳騁草原之中的一處淨土,簡約大方的展覽空間,每每令人感受舒坦輕鬆。其內蘊深厚的藝術養分,包括文藻翰墨、絕美刺繡、當代創作、錄像新媒體等收藏與展品,成為國內外藝文人士競相觀摩研究的據點。邱先生播下希望種子、點上火苗,以教育推廣的方式,啟發更多人共同參與文藝。至今,一處陶冶身心的心靈驛站,更展現出深文周納的美學能量,點點滴滴澆灌於人們的生活當中。

邱先生閱歷寬廣,默默耕耘且不斷為台灣播撒藝術的種子,他常以「智」造業來闡述藝術與文化的重要性。一道清朗的聲音、機智的言語,可掬笑容之中流露出真情的率真,這般親切而溫暖的表情,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畫面。事實上,邱先生行事作風低調、生活簡約,對於後進的獎掖與提攜,總是不遺餘力。對於地方文化發展、提昇精神層次於無形,充滿了關懷熱情,且挹注了一股溫潤的藝術泉源。這種剛毅果決、有為有守的深耕作為,正是他「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的君子典範。

宛如城市的美學導師,邱再興文教基金會和鳳甲美術館的藝術推廣,脈絡相承,將藝術欣賞融合在日常生活當中,形成了藝術生活化的最佳典範,這是邱再興先生獨特的處事哲學和文化耕耘的成果。如此長期以來的扎根工作,策動了「春秋樂集」「經典刺繡」「科技新媒體藝術」「台灣國際錄像藝術」等嶄新的巨擘創舉,這種以新觀念且用心經營出一種幸福感、文化情的努力績效,都是有目共睹的卓著成就,令人十分讚嘆。言談之間,邱再興先生謙稱這些都是「快樂在於奉獻」,其投入之心乃情真意摯,了無罣礙。的確,他是台灣半導體產業的開路先鋒,如今也是台灣當代科技與新媒體藝術的首要推手,音樂與視覺彼此交融,長期深化藝文推廣,擴及形塑了台灣國際良好形象,貢獻卓越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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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在荒野之地,點一把小火


一九九○年代,我剛回到台灣,股市上萬點,整個社會氣氛非常浮躁,全民炒股,眼中只有金錢。那時候看似百業蓬勃發展,事實上是虛胖,不僅企業家不專注在本業,注意力全放在金融市場的金錢遊戲上,就連一般的販夫走卒也沉迷其中。

九○年代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幅景象是—媽媽不煮飯,全跑去號子裡看股票;賺了錢就全家上館子,賠了錢就回家發脾氣。不僅整個家庭的情緒隨著金錢而波動,連帶也影響對小孩的身教問題。

那是一個只有金錢沒有夢想的年代,我也曾經執著於拓展公司的業務,那個行為看似為了賺錢,但賺錢的背後,我是想成立一個可以媲美世界級公司的企業,我想利用科技改善各種人類的問題,所以我引進各種新產品。但九○年代的金錢遊戲並不是如此,裡面沒有夢想,只有一再膨脹的個人欲望。

以西方社會的發展過程來看,從現代社會進入後現代社會,在後現代社會裡,人們藉由消費來尋求認同,金錢堆砌出來的生活風格、各種自我認同也暗示了,生活在這樣世代的我們面臨各種心靈空洞的危機。有西方的社會學者認為,在後現代社會裡,消費是唯一真實的存在,比如我們買名牌建立自我形象,把買豪宅、名車視為一種成功人生的表徵。我們越來越習慣,透過金錢去感知這個世界,無形之中,我們習於用錢去衡量一切。

西方學者認為,要扭轉這種過度消費的行為只有宗教,以宗教的教化手段,挽救現代人的心靈危機。例如,影響我很深的法鼓山聖嚴法師就有個名句:「想要的太多,而需要的不多。」一個人活在世上,其實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並不高,不丹國民生產毛額不高,但他們的人民卻是世上最快樂的,這代表人不必有太高的物質生活,也能活得很快樂;需要的東西並不多,多的是個人的欲望,想要的太多。

想要的太多,因為要得太多,於是得不到的也多,人生就因為得不到而變得不快樂。

願將自己收藏的「美」與眾人分享

在我的想法裡,宗教可以解救被金錢綑綁住的心靈,而藝術也和宗教一樣,解放人們的心,並且同時給予溫暖。不僅如此,當代的藝術也常常蘊含各種嚴肅的人生、社會的哲理思考,它不僅讓你個人情感得到滿足,同時也深具啟發性,逼迫你去思索各種問題。

所以,當我一九九○年回到台灣,成立「邱再興文教基金會」,並號召企業界、文化界、法律界的相關人士,一起為台灣的文化事業而努力。當時,我任職該基金會的董事長,由我的小學同學馬水龍老師任執行長。

基金會的主旨是培養藝術新秀,並提昇台灣社會的藝術水準。一九九一年成立「春秋樂集」,因為執行長是馬水龍老師,他是音樂專家,很了解台灣音樂圈需要怎樣的協助。因此,春秋樂集成為基金會第一個切入的文化事業。

我們鼓勵年輕的作曲家,創作當代音樂,發表過上百首曲子,其中大多為原創,是首次發表的作品。不只春秋樂集,基金會之後贊助的藝術家和藝術類別,大多是當代藝術,而且多是年輕的新秀。

早年,我收畫的時候,也跟著當時社會流行的畫作收,像是張大千、溥心畬的國畫,或是台灣日據時代的油畫,帶有濃厚印象派風格,構圖和色彩謹守古典美學的風格。這些畫作當然都具有一定的價值,但當時國外的藝術已經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各種前衛新鮮的嘗試卻一直沒有進到台灣,我覺得很可惜。

古典的油畫、國畫已經擁有一定的資源了,我想做一些沒人做,而且做了有意義的事,於是我選擇資助當代藝術。而從事當代藝術的人也大多是年輕藝術家,他們通常擁有滿腔的創意和想法,只是苦無一個平台和贊助者讓他們實現夢想。

夢想會使人的生活感到希望與豐滿,雖然新的藝術領域猶如荒野,但在這片荒野裡,我願意燃起一點小光,照亮前方漆黑的路,我陪伴大家一起前進。我也不清楚前方的路有多遠,能做的事有多少,但起碼我們可以試一試藝術還有什麼可能?人生、生活除了金錢,還有什麼可能?

很幸運的是,我們這些嘗試都得到了很好的回報,這也是讓我不斷做下去的動力,這一點點小小的火光才得以延續下去,不至於熄滅。

於是,在一九九八年文建會的文馨獎特別獎頒給我們基金會,我們感到很意外,也很光榮。對於參賽,我們一向被動比較多,畢竟從事文化事業,我甚少仰賴政府補助,是有些朋友熱心協助,幫我們領報名表,要我們填資料,最後得了這個深感榮耀的獎項。

也許是因為得獎的鼓勵,我於隔年,在北投成立了美術館,一開始大多是展出我個人的收藏。我一開始的想法也是認為,我的收藏品這麼多,如果放在自己的倉庫,沒有空間展出、一個人欣賞都是相當可惜的事。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願意將自己收藏的「美」與眾人分享。

一九九九年,北投的鳳甲美術館正式對外開收,這個美術館以我的父親為名,感念父親的栽培恩情,也感謝那個年代每個曾經幫助過我的老師和親友們。開幕當時,我還請了二哥與我的小學老師到場剪綵,我們一家兄弟,大家受教育的機會不多,只有我有較好的教育機會,我很感謝大哥大姊們提供物質和學費,讓我能安心求學。


在荒野中燃起一股光和熱


人生一路走來的艱辛,讓我曉得,夢可以做得很大,但不能把夢做得不實際。

鳳甲美術館成立之外,我便自我衡量過我的能力,不會妄想成立一個與國際美術館相匹敵的展場,我把目標放在「社區」。社會各種力量都是得從基層開始扎根,我們從小學教育,也從社區關係切入。我們把美術館定位成社區型的展場,我們不僅策展,也提供講座,讓學生和民眾有各種接觸的機會。

我們不只辦視覺畫作的賞析,也辦音樂表演,例如我們現址的美術館,看似面積不大,但靈活運用下,可以利用活動性的隔間,把現場變成一個小型的表演場地。而所有入館的訪客都不收門票,經營全靠基金會贊助。

因為資金來源單純,我放手讓美術館的專業來領導,他們發揮的空間很大,本來一開始是靠我的收藏撐起來,沒多久之後,各方申請來展的藝術家已經輕易填滿各年度的檔期。

這把小火,不僅點在一開始冷門的當代藝術領域,就連規模也真的是「小」火,立足社區,從社區開始一步一步發揮影響力。時至今日,我敢說鳳甲不大,但鳳甲在台灣藝術圈卻占有一席之地。

很多人認為,當代藝術是專屬藝術菁英的小圈圈題材,在我眼裡,藝術沒有什麼菁英不菁英的問題,只有夠不夠好的差異。鳳甲美術館有常態性的兒童美術推廣課程,也常有親子共同參與的藝術活動。藝術要走入人群、走入社會,才會是活的,才能反應當代的生活狀態。

以近期的展覽為例,我們不僅關注兒童美學的培養,甚至把觸角伸到各種不同的社群裡,例如視障者。我們設計讓視障者在義工輔助之下,引導他們作畫。他們一輩子看不到,畫出來的作品又將會是什麼樣子呢?大出我意外的是,這些視障者畫出的作品,色彩都相當瑰麗,充滿情感的脈動。

那陣子,有客人來館參觀時,我總愛特別介紹這些視障者作品,在他們的作品裡,我沒有看到絕望,而是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我也相信,當這些視障者畫完作品之際,一定會獲得更大的力量。而觀看者如我們,也從這些色彩的傳遞裡得到更大的正面力量。這些就是藝術帶來的改變。

不只例行性的展出,每兩年一次的錄像展也是本館的特色之一。今年我們錄像展的主題非常有意思,是「鬼魂的迴返」。

這大概是私營美術館的好處,因為不收政府的經費,所以我們的題材很大膽,我們請不同的藝術家拍錄一支關於鬼魂的電影或影片。

不僅如此,我們在活動前也多次開辦了相關活動,例如我們請了乩童到現場與觀眾面談。台北市這個都市化成熟的地方,很多年輕人甚至是小孩,已經沒有機會親睹乩童「風采」。

我們是以社會學分析、文化分析的角度去看鬼魂,我們請不同的人來座談,將不同的觀點傳達出去。

二○一四年,我一直以為我的投入沒有太多人知道,不起眼的援助支持,沒想到竟能獲頒台北文化獎。得知獲獎的同時,我人在外國,接到電話,因為不是預期內的獎,當然也是相當開心。

因為有了這個獎項的肯定,也間接說明了,我雖然一路在荒野之地,不斷點燃了各地之火,而這火終於一點一點的累積,在荒野裡燃起了一股光和熱,對於後進來說,這些光與熱逐漸匯集,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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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

在挫折裡看見生命的課題

早年,我的夢想是成立一家可以與西方平起平坐的大企業,就像現在很多年輕人謀職,會把知名企業當成首選的心態類似,但人生的變化很大,有時候不是事事都能盡如人意。

結束環宇之後,我從母公司拿到一百多萬,當時算是一筆錢,但要創業其實不夠。當時公司賣給ITT(這家公司一年的營業額比台灣的GDP還大),我簽合約要在公司待滿兩年,這兩年待遇很高,開始有點儲蓄。在外國人的公司再怎麼做也就是這樣,後來我還是出來自己創業。

剛開始沒什麼錢創業,我先成立一個貿易公司,登記資本額二十萬,我借朋友的一個辦公室,靠三張桌子併在一起,慢慢做。

貿易公司比較不需要資本額,簡單的打字機就可以。貿易公司不需要本錢,但觸角可以非常廣,我不光只做高科技的東西,其中最大的客戶是拍立得,他們剛發明自動對焦,我就在台灣幫他們代工。我應該要自己開工廠來做,但錢不夠,就找工廠做,然後再將貨組裝好運回美國,這有點像仲介的角色。後來拍立得在台灣有很大的裝配線,也是我幫他們安排的。

美國後來找我做省電開關,一般電燈都有一個變壓器,就是我們常見到、一個一直在閃的白色塑料柱狀體,原理是運用電壓增加使燈管啟動。後來改用高頻的方式做增壓,這是美國GE發展的技術;美國有一家食品公司買了這個技術,要來台灣生產,我就找了以前最好的助理合作成立工廠,由他負責來做。

這是一個省電裝置,依當時技術需要用很多零件,因此性能不穩定,只做了一季多就結束了。後來我想這工廠要做些什麼呢?經仔細思考後,就決定以現有的設備和人員,以省電裝置所學來的技術製造交換式電源供應器(switching power supply),我們念電機最基本的是用變壓器和整流器製造直流電源供應器,這是新發展的技術,連當時跟我合作、也是交大學弟的林董事長都覺得很奇怪,我就給他一堆我收集的資料,告訴他這種作法是新的趨勢,可以回去好好研究,所以台灣第一家做交換式電源供應器是海昌電子,就是這樣來的。現在所有的電腦都要用到這樣的設計,把交流電變成直流電。

後來,台達也去做這個,變成全球最大的供應廠。其實,本來IBM找林先生做,但他個性比較保守,沒有接這個單。這公司雖然小,現在還是很賺錢,也幾十年了。後來我經濟狀況不好,就把這家公司賣給他。這家公司,每年就賺一個資本額。

事業最順利之際,因作保而負債

我後來去做太陽能電池也是因為貿易公司的關係,那時候我常去國外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代理,有一家美國公司在做整流器,是我在環宇時合作的日本公司贊助者。他們找我去看整流器,我從那邊知道他們在做太陽能電池,就跟他們要了幾個晶圓來研究。

我那時做了很多電子錶,剛離開環宇,認識美國一家最早做電子錶的公司, 介紹給台中一家裝配公司。我了解電子錶的生意,很多小公司也陸續進入這個市場。

後來發現這個商品很耗電,當時電池貴,蓄電力又不足。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成立一家光元電子,利用太陽能增長電池的壽命,設備機器都是我們自己設計,才投資八十萬台幣,生意好得不得了。沒想到大家對這樣的商品很感興趣,當時算是全世界獨一無二。我們一年可以賺很多錢,我第一桶金算起來就是從這裡賺的。

太陽能電池的原料都是向美國公司買,因為量不大,都是靠交情在買賣,因此我決定自己生產原料。我認識一個學長開工廠,後來做不好結束營業,機器也賣不出去,我就把那些機器買下來,放在北投的一個小地方,大約一百坪左右的空間,在那裡做了起來。

在這樣很簡單的設備下就做出晶片,主要做電子錶供電用。後來打算做電源方面的產品,那時候仔細算了一下,製造一個太陽能的電池要用十二年才能把製造電池的能量補回來,結果太陽能電池反而是耗能的方式,所以我放棄製造太陽能晶片供電力使用,只做少量供電子錶使用,多餘的產能就轉而製造整流器的晶圓。後來公司擴大成立光達電子公司,從晶圓到成品,完成我一直夢想的一貫作業工廠。

在我事業最順利的時候,我因幫一家公司作保,對方倒閉之後,全部負債都需要由我負擔,我只好賣掉所有的財產來清償債務。最讓我可惜的是,我需要賣掉高雄海昌電子和基隆光達電子的股份。後者是我多年來一步步努力才達到的夢想:建立一貫作業的半導體的第一步,我用了很多心血和工程師合作研發出全世界最自動化的生產設備,產品在市場上廣受歡迎,就連當時我們最大的競爭者「台灣通用」都成為我的客戶。

但為了解決眼前的難題,我以六千五百萬把公司出讓給我的朋友宋恭源先生,宋先生希望我留下一點象徵性的股份,以穩定員工的士氣。沒想到數年後這家公司上市,我留下的股份竟然價值近兩億元。宋先生以這間公司獨立運作,據說幾年後又以二.五億美元計價與國外公司合作。

有人說,我是否賣得太便宜了?是否被壓榨、被占便宜了?其實不是,價值這種東西是當時社會、市場等因素對一件東西的衡量,我到現在仍然很感激宋先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手援助我。

被倒債的那一段時間是我人生最困難的時候,我整整花了一年時間才把債務處理完,這一年我歷經人生的冷暖,對我是上了一堂珍貴的課程。雖然當時很辛苦,現在想想我也不覺得可惜,如果當時沒有賣公司,這家公司會是我一直都背負的很大負擔,但賣掉了以後,我反而在別的領域有其他發展。營運的壓力每天都有,市場變化、資金需求,買與賣,每個關口都是問題。

經營一家公司是比較成功沒錯。我一生是做半導體的,包括後來做光元和光達,半導體前端製造需要很大的資本,所以我提出Backward Integration的想法,從後端裝配開始,以小投資裝配成品,直接賣給客戶,等生意做大了,再往前端,製造原料。

我在高雄電子和環宇都只做後端裝配,直到光達才完成我一貫作業夢想,至此才可以和世界同類型工廠站在平等競爭的位置。

在高雄電子沒什麼太大的壓力,主要是解決技術的問題,那三年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員工很喜歡我。到了環宇就不一樣了,除了財務之外,全是我負責,不僅生產線要營運,業務也要擴張。那個時候,做半導體的很不容易在市場上生存。

後來做貿易公司是我自己主導,可以比較放手去做。本來我是要做廢水處理,我算是台灣第一個用純水製作IC的人,所以有接觸處理水的公司,但我後來想進這個行業,卻發現這個行業很需要資本,不是我能做得起來。

那時候工廠廢水不多,大都是排到河裡。但我曾經到日本觀摩,日本對廢水處理要求很高,我看到他們的水都要經過魚池,魚沒死才能排出去。我覺得這個具前瞻性,曾經想做這種商品的代理。

每個人都用生命書寫自己的人生論文

從環宇之後,我的想法就有些不一樣,我想把小公司好好做,做一個小而美的公司也不錯。小公司慢慢做,也可以變成大公司,但老天爺給我的任務可能不一樣,所以又有不一樣的路。我一直固守一個小公司的規模。

這一路走來,我並沒有特別覺得沮喪或低潮,離開環宇並不算低潮,因為已有規畫好的路。至於家裡的生活,在進環宇之後,我太太不讓我管錢,反而存了點錢。離開環宇雖然辛苦,到處找代理,努力做生意,但都有成績,很快就賺了錢,一步一步走算很順利。

人生有很多轉折點,每一個轉折點都是一個機會,或者是一個阻礙,這些都要靠自己去做才能決定這個轉折點是阻礙還是機會。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去牽引你,有時候不是自己的選擇,是你被安置到某一個位子的關係。

人注定一死,那麼人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生在這個世間?按佛教的說法,生命是一個無限的週期,幾億年前我們的生命就在生命流裡,每一階段都有我們要學習的重點,我們變成一個人的時候,可能有個論文導師給你的人生出了一個考題,你在生命裡會遇到不同的遭遇、轉折點的劇本早就定好了,也會陸續發生,只是看你如何面對這些轉折和生命的波折。

我們每個人都是用生命在寫你人生的論文。每天的生活、思維,都點滴記錄在生命的筆記上,等你完成了一生中所需的學習、歷練,就需離開世間,回去向你的導師交出報告。

雖說生命的遭遇都安排好了,但要看你如何面對這些生命的變動—是努力去面對它,或者消極不去作為。一樣的人生考題,有人一百分,有人零分。你怎麼面對挫折,就會決定你人生最後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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