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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編號:P0160003

如何改變世界【艾倫狄波頓人生學校】

How to Change the World
譯者 黃煜文
出版日 2012-12-27
定價 $240
優惠價 79折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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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商業周刊1309期選書推薦

任何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是始自某人做的一件小事!
改變世界,是許多人畢生的志願。
但私心裡,他們並不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真相是,從國家政權的轉移,到社區環境的美化,
世界的每一個改變,都起自某一個人的作為。
你也想試試看嗎?本書提供198個方法,激勵你踏出第一步!

★「人生學校」話題新書系!英倫才子艾倫.狄波頓領銜主編
詹偉雄、蔡詩萍、褚士瑩 強力推薦!

誰不希望世界更美好?只不過我們常自認沒有能力改變現狀。這或許是因為我們把自己看得太渺小,也或許我們在逃避責任而不自知。其實,人類一直不斷透過個人的行動在改變社會。歷史證明,只要專注於大我的目標,並勇於行動,往往就能展現小我的力量,捲動世界!

改變的任務乍看總是艱鉅,因此前人懂得將目標細分成小部分,逐一達成。小自社區的改造,大至政治的改革,都是這樣得來的。而我們每個人,無論是奉獻金錢、時間或聰明才智,一定可以做點什麼。

本書援引托爾斯泰、甘地和沙特的珍貴見解,更舉出198種非暴力行動的方式,提供我們所需的靈感和勇氣,協助我們克服惰性與冷漠、認清自己最關心的事物,並朝著改變邁出重要的第一步!


 
【人生學校系列】

如果說人生是一所學校,
艾倫.狄波頓幫你找來了最好的老師,給你立即上手的建議!

褚士瑩.詹偉雄.蔡詩萍 倫敦親訪,驚艷推薦!

在人生學校的課表上,你不會看到「哲學」「法文」「歷史」與「古典文學」這類科目,而是會看到「婚姻」「挑選職業」「養育子女」「財務焦慮」「死亡」及「改變世界」等課程。六本不同主題的勵志書,將為你帶來實用的建議,幫助你理清自己的情感,讓你在苦惱和困頓之時有所依憑。

書系主編艾倫.狄波頓這麼說:
在一個道德與實際生活都充滿了混亂的時代,勵志書迫切需要改頭換面重新出發。「人生學校」宣告了勵志書的重生,檢視人生的重大議題,包括金錢、理智、工作、科技,以及改善世界的欲望。

《週日獨立報》這麼說:
「人生學校」提供基本而務實的方法,協助我們從人生知識寶庫中取得無窮的思想珍寶。

..................................................................................................................................

如何思考性這件事     /     如何不為錢煩惱                 /  如何改變世界
如何維持情緒健康    /      如何找到滿意的工作        /  如何在數位時代活得自在



作者介紹

約翰-保羅.弗林托夫(John-Paul Flintoff
英國知名記者、作家暨廣播節目主持人,也是「人生學校」講師。曾服務於《金融時報》六年,之後轉往《週日泰晤士報》。在2004年任職於《金融時報》期間,曾採訪倫敦慈善機構「孩子公司」的創辦人巴特曼賀里迪(Camila Batmanghelidjh),此篇報導成功地影響了英國政府的政策制訂,並意外募得讀者高達50萬英鎊的捐款。他也為《衛報》《泰晤士報》《每日電訊》等多家報刊撰稿,作品並曾榮獲數座獎項。
他的文字功力備受肯定,美國紀錄片《華氏911》導演麥克.摩爾,以及英國資深劇場導演理察.艾爾,都對他的作品有高度評價。已故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哈洛.品特曾盛讚他的作品:「非常好,非常有意思……事實上,它讓我開懷大笑。」
他的嗜好是針織與縫紉,著有《縫紉自己來》(主張人對衣著的概念會影響人對環境、經濟與人生的看法),以及《如何改變世界》。作者網站:www.flintoff.org

〈譯者簡介〉 黃煜文
台灣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專職譯者,譯作包括《我們最幸福:北韓人民的真實生活》《文明: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Apps》《當世界又老又窮:全球人口老化大衝擊》《自願被吃的豬》與《什麼才是真的?:真實世界的神奇魔力》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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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格

商品編號:P0160003
ISBN:9789861342047
頁數:208,中西翻:1,開本:1,裝訂:1,isbn:978986134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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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導讀 「知道」本身,有著巨大的力量 褚士瑩
編者序 這是我想唸的「人生學校」 艾倫.狄波頓
從平凡無奇的個人行動開始
一 如何開始改變?
第1章 克服失敗主義
第2章 驅策的力量
第3章 聰明運用策略
第4章 見證的重要
第5章 你需要什麼資源?
第6章 邁出第一步
二 需要改變什麼,以及如何改變?
第1章 增添美感與樂趣
第2章 如何樂於捐獻?
第3章 吸引人們去做對的事
第4章 給予關愛
第5章 以和平化解衝突
一次改變一件事
關於改變世界,你還可以做的功課 
附錄:一九八種行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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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推薦


「知道」本身,有著巨大的力量   / 褚士瑩

 我相信「知道」本身,有著巨大的力量。

 比如說當我們自從學會九九乘法表之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回到不懂得乘法之前對於數字的想法。

 已經「知道」的人,無法揣摩「不知道」者的內心世界,雖然自己也曾經是其中一名成員,但是「知道」會巧妙地徹底磨滅在這以前的所有記憶。

 這是為什麼,每次我總是喜歡問那些嚮往環遊世界旅行的人,他們認為要去環遊世界,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每次,我總是會得到差不多的答案,大多數的人立刻就說是「金錢」,接著一定有人會說「時間」,在這之後,「健康」和「家庭」也都會被陸續提出來。

 「如果錢是最大的問題,那麼一張可以環遊世界一圈的機票大概多少錢呢?」

 每個人總是從五十萬、一百萬台幣開始猜,也有人認為需要兩百萬台幣。

 但是當我證明,一張最便宜的環遊世界RTW機票,原來六、七萬元就可以買得到,大家總是非常驚訝。那些覺得自己不可能有錢去環遊世界的人,突然也鬆了一口氣。原來環遊世界的機票,用買一輛摩托車的錢就足夠了。
 「詢問機票價錢,明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摩托車價錢這種稱不上重要的資訊人人都了解,對於當做夢想的環球旅行,卻連到Google上去搜尋一下,或是打個電話到旅行社都不曾這麼做呢?」
 「因為覺得根本不可能,所以就沒有勇氣去──」

 ──知道。

 可是一旦知道以後,環遊世界就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幾萬塊錢的機票,只是自己去或不去的問題而已,已經不是能不能實現的問題。

 同樣的,那些說沒有時間的人,一旦經過我的計算,發現一年五十二週,每個上班族本來就有週休二日,這樣一來就是一百零四日的週末,如果加上其他的各式各樣國定假日、颱風假、事假、病假、休假,任何一個社會人每年都有將近一百六十天以上的假日,也就是每年有將近一半的日子,本來就是假日,怎麼會說沒有時間呢?就算搭船環繞世界,也只要一百一十天啊!
 至於認為沒有健康的身體就無法環遊世界的,我告訴他們我的護士朋友法蘭克,在豪華遊輪上開設一間洗腎中心的故事,即使是一個星期要洗腎三次的糖尿病患,也因此可以像健康人一樣參加航海行程。我也不只一次在世界不同角落看到全盲的背包客在自助旅行,難道阻止我們去環遊世界的,是比洗腎或眼盲更加嚴重的健康問題嗎?
 至於那些認為自己有家庭牽絆,以至於無法去旅行的,我也會告訴他們我的好朋友阿瑟,如何放下全職工作、還在唸書的丈夫及當時兩個還是國小年紀的子女,到土耳其去尋找自己的第二故鄉,買了一間在地中海旁的農莊,過著自己種有機無花果,自己萃取第一道橄欖油的田園生活。如今子女也都長大成家,並沒有因為母親沒有天天在旁邊陪讀而成為問題學生,反而因為從小就看到雙親雖然超過了做夢的年紀,但是一個插班考大學一路念到法律博士,另一個藉由旅行尋找自己,都是誠實追尋生命夢想的人,所以對於父母的愛與尊敬,沒有因此而稍減。
 一一分析下來,似乎這些原先認為無法解決的難題,都不是真正的問題了,真正的問題是:「不知道」。

 知道與不知道,差別是很巨大的。

 知道世界是怎麼運轉的,是件比想像中更大的人生工程。

 我有一個同事,來自緬甸某個少數民族,在自己的家鄉是個非常優秀的社區發展專家。有一天,長期贊助他工作的瑞典NGO組織,要送他到斯德哥爾摩去受訓,當我們認為他很優秀,英文也很流利,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的時候,另一個曾經去過瑞典受訓的緬甸同事,卻顯得憂心忡忡。
 「他這輩子只用過鑰匙開門,但到了瑞典卻要用感應卡,萬一毫無重量的感應卡弄丟了,他進不了房子,又不知道該怎麼求助的話,在熱帶成長,從來沒有經歷過攝氏三十度以下氣溫的他,可能會在下雪的北歐冬天凍死吧?」
 手機該如何儲值、銀行該如何開戶、為什麼大部分的人都在地底下移動(地下鐵)而不是在地面上,這些都不是輕易就可以回答的問題。

 這是為什麼,我一次又一次發現自己在泰緬邊境的移工學校,向這些剛離開緬甸鄉間的年輕人,開課解釋什麼是銀行業務,什麼叫做貸款、保險、信用額度、信用評比、資產管理。信用卡以及現金卡的區別,對於從來沒有使用過銀行,也不知道金融是怎麼回事的人來說,已經不可思議,我還沒開始說次級信貸、二胎、再保險呢。
 知道如何使用世界都這麼困難,知道如何使用人生,比想像中更不容易。

 兩年前,日本NHK出版了平安壽子的一本長篇小說,書名就叫做《人生的使用方法》,描述一對退休的夫婦,藉著找尋興趣,重新思考人生的方向。

 無獨有偶,前一陣子網路上也流傳一篇短文,說是當電器用品壞掉的時候,平時喜歡看產品說明書的五歲兒子總會冷冷的在一旁說:「我們自己沒按規定操作使用,當然容易壞!」延伸到思考我們是不是讀清楚了「人生使用說明書」,否則過度使用了人生,因為我們如何對待自己、對待別人、對待環境的方式,最後就會變成我們的命運。
 哲學訓練背景的作家艾倫.狄波頓在二○○八年夏天,於倫敦開設了一間「人生學校」(The School of Life),專門解答人生與生活上會面對的大小疑難問題,如:錢不夠用、對工作沒有熱情、兩性關係失調、如何保持冷靜、如何在數位世界中生存、如何讓世界變得更好等等。一般人隨時都能走進這間學校,並且在裡面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也認真的去上另類的「主日學」,我還記得那天的主題是「別過度看重幸福的重要性」。
 當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到倫敦去尋找昨天的歷史蹤影時,對於選擇在倫敦生活的人來說,倫敦卻是一個明天的城市,無論是最新的思潮、建築、發明、流行、藝術或是生活風格,對於未來的想像,才是讓倫敦一直走在世界前端、幾個世紀以來不斷向潮流的最前線滾動的真正原因。
 這是為什麼,作為一個旅行者,我總是為那些只去倫敦看旅遊書上景點的觀光客,覺得非常可惜。

 對於想要在倫敦尋找私房景點的朋友,我常常會推薦他們去被譽為「英倫第一才子」的瑞士作家艾倫.狄波頓開設的「人生學校」,上一堂自己喜歡的課。

 艾倫.狄波頓一九六九年生於瑞士蘇黎士,從八歲起在英國接受教育,曾求學於頂尖的哈羅學院與劍橋大學。他通曉法文、德文及英文,才氣橫溢,文章智趣兼備,書寫主題豐富多變。在二○○二年《旅行的藝術》風靡全球之後,目前已有二十多國語言的譯本,在台灣也擁有相當多的粉絲。二○○四年,在各界矚目之下,《我愛身分地位》於英國搭配由他所主持的電視節目一同推出,旋即登上英美暢銷書排行榜。全球死忠的書迷總是每年都翹首盼望狄波頓的新作問世,也總是意猶未盡。但並不是很多人知道,其實只要到倫敦,一年到頭都可以前往艾倫.狄波頓開設的「人生學校」去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
 狄波頓之所以會決定在二○○八年的夏天以社會企業(social enterprise)的方式創辦這所人生學校,我覺得跟他創作生涯的起因其實是一樣的。

 狄波頓曾經公開表示:「我在求學過程中感到非常失望,尤其是在大學期間,因為學校所教的一切似乎都無關緊要。我什麼科目都涉獵過,可是內心還是覺得空蕩蕩的……我要寫我自己想看的那種書籍!」而他所謂的那種書籍,就是利用廣義的文化來詮釋及定義人生。他認為寫一本能夠幫助人享受人生的書,是一件很美也很重要的事情。這是為什麼他從一九九三年開始以哲學論說文的形式,出版各式各樣的作品。
 人生學校也就是這個理想另外一種形式的具體呈現,供人學習如何解決日常生活的重要問題,像是給那些早上賴床不想去上班的人的生涯規畫、怎麼跟分手情人相處的人際關係、了解我們為什麼會說謊、如何在消費時代裡做有創意的旅行、如何自己一個人生活、如何變成一個別人眼中很酷的人等等。有些課是晚上開設的,地點又在商業街的精華區,所以適合白天逛街購物參觀累了以後來。如果意猶未盡的話,也有週末全天課程,甚至有在教堂裡進行的另類布道會,內容有趣而不可思議,像是強調悲觀比樂觀重要,或是作白日夢對人生的必要性等等。
 除了上這些不可思議的課程,學員還可以一起吃大鍋飯、參加小旅行、接受非傳統式的心理諮商。就算不打算上課,也可以純參觀,在有趣的附設商店購買一些倫敦別處買不到的紀念品——比如專門談孫子如何教阿嬤用手機傳簡訊的書。
 如果能夠到倫敦,從人生學校帶回一些人生的熱情,用新的態度面對日常生活,或許這將是倫敦最特別的紀念品也說不定。至於那些沒有機會到倫敦去上人生學校的,那就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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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序】

這是我想唸的「人生學校」 艾倫.狄波頓


1.

  教育的目的在於為我們節省時間,讓我們省卻嘗試錯誤的經驗。不論世俗或宗教社會,都是藉由這樣的機制,將其最聰穎也最堅毅的祖先經過數百年來斷斷續續的痛苦摸索而得出的智慧成果,在一段有限的時間裡灌輸給社會裡的成員。

  社會在科學與技術知識方面,早已接納了這種教育方式的思考邏輯。今天,一名主修物理學的大學生只要用幾個月的時間,即可吸收到法拉第畢生的學識,甚至在短短幾年內,即可嘗試突破愛因斯坦的統一場論,而社會絲毫不認為這樣的現象有任何可議之處。

  這樣的教育原則在科學領域當中顯得平淡無奇又毫無爭議,但一旦套用在智慧、在有關自我與道德指引的洞見之上,卻不免引來強烈的反對。奇特的是,如果有人打算讓一班物理系的新生自行搞懂電磁輻射理論,捍衛教育的人士必然會對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但另一方面,同樣的這群人卻又堅稱沒有任何人能夠將智慧教導給別人。

  我向來認為文化絕對有能力因應我們所遭遇的難題。自古以來,對我們的個人與政治生活造成混亂的各種錯誤,一再為文化作品提供了大量素材。不論哲學、心理學、藝術、詩歌還是文學,都不乏探討愚痴、貪婪、肉慾、嫉妒、驕傲、多愁善感或勢利眼的內容。問題是,極少有人能夠有效整理這座寶庫,以適切的方式將其內容呈現給我們,原因就是那種毫無基礎的偏見,認為文化不該用來協助我們解決煩惱。

  當今主流的世俗教育機構,都無意教導我們生活的藝術。若以科學發展史的歷程比喻,我們可以說,道德領域還處於業餘人士在自家倉庫裡操弄各種化學物質的階段,而不是專業人員在實驗室裡從事條理井然的實驗。大學院校裡的學者無疑是靈魂教育工作的主要候選人,但他們卻假藉先驗知識的重要性而刻意拉開自己與實際需求的距離。他們逃避了引誘受眾的責任,對簡單明瞭的事物恐懼不已,並且假裝自己沒有注意到人有多麼脆弱,也無視於人有多麼容易忘卻一切,不論是多麼重要的事物。


2.

  這就是為什麼我和幾個同事在二○○九年春季一起創立了人生學校(The School of Life)。人生學校是個讓人上課學習、購買書籍與接受心理治療的地方——全都聚焦於以明智的方式引導個人的人生。這是一所我希望自己當初能有機會就讀的學校。

  我在上大學之前,原本把大學想像成一個非凡的場所,能夠讓人擺脫商業壓力,在優美的環境中與令人著迷的人物一同好好檢視人生的重大課題,從而成為更好、更有智慧也更有趣的人。我至今仍然會遇到抱持著這種想法的人——但這些人都有一項共通之處:他們從來不曾上過現代大學。他們之所以能夠懷有這樣的夢想,原因是他們有幸不必見識到醜陋的教育現實。

  嚴酷的事實是,你若是前往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學,聲稱你想要學習「如何生活」或「如何成為一個比較好也比較有智慧的人」,對方必定會客氣地請你離開——要是他們沒有把你送到瘋人院的話。當今的大學認為自己的工作是訓練學生精通一項特定職業(例如法律或醫學),或是讓人對文學或歷史等人文學科獲得基本認識——但沒有任何明確的理由,只是一種未經檢驗的模糊概念,認為花幾年的時間研讀文學可能對人有益。

  在「人生學校」的課表上,你不會看到「哲學」「法文」「歷史」與「古典文學」這類科目,而是會看到「死亡」「婚姻」「挑選職業」「志向」「養育子女」「財務焦慮」及「改變世界」等課程。在這些課程當中,你會接觸到傳統大學所教導的許多書籍與觀念,但不太可能會感到無聊。在這裡,你不但可以交到朋友,也將從此能夠以不同觀點看待世界。人生學校裡設有一家書店,店裡的書籍不像一般書店那樣按照文學與歷史等傳統分類方式陳列,而是將探討同一種問題的書籍擺放在一起。因此,我們有一座書架的類別名稱是:「適合容易在夜裡憂慮的人士」,另一座書架的類別則是:「如何在婚後仍然保持快樂」。我們把這家書店叫做「靈魂的煉金術工作坊」。

  藉著成立人生學校,我們希望以自己的微薄力量促使學習的方式出現改變——並且藉此提醒所有人,只要運用得當,文化應該會讓人覺得完全切合需求,不但令人振奮,而且總是能夠促使人生變得更容易掌握,也更加有趣。


3.

  現在,人生學校出版了第一套書,這是一套勵志書。「勵志書」是個非常危險的詞語,在世界各地都是如此,在台灣也一樣!勵志書的讀者雖然為數眾多,卻總是傾向於認為閱讀這種書是一種令人難堪的行為。如果有人想要瞬間瓦解自己在智識上的可信度,只需坦承自己閱讀勵志書,就可立即達到目的。

  在文學經典當中,勵志書是最受嘲諷的一個文類——而且原因顯而易見。大部分的勵志書都出自最多愁善感的美國作家,在三百頁樂觀至極、不停重複而且充滿教訓意味的文字當中,承諾讀者可以從此獲得永生與數不盡的財富,並且徹底擺脫人生中一切令人沮喪的面向。難怪文化菁英的心中總不免認為只有笨蛋才會閱讀勵志書。

  那麼,除了文化菁英與笨蛋以外的其他人怎麼辦呢?一般的假設是,人生並不需要以各式各樣的教訓加以指引,只要依循直覺行事即可。畢竟,你只需要脫離父母自立、找到一份還算滿意的工作、與一個對象建立情感關係、也許生養幾名子女、目睹自己的父母輩逐漸凋零,接著再目睹自己這一輩迎接死亡的到來。直到有一天,一項致命疾病開始侵蝕你的內臟,於是你平靜地告別人世,闔上棺蓋,便可算是完成了顯而易見的人生任務。

  不過,大多數人可能都會暗自承認,生活其實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若有個地方可以尋求答案,對人應該頗有幫助。過去兩千年來,東方與西方大部分的哲學思想都屬於勵志書類型。古代人在這方面最為擅長。伊比鳩魯寫了三百部左右的勵志書,幾乎涵蓋所有議題,包括《論愛》《論正義》與《論人生》。斯多噶派哲學家塞內加撰寫了許多著作,勸告他的羅馬同胞如何因應憤怒(這部《論憤怒》至今仍然非常值得一讀)。奧里略的《沉思錄》更堪稱是史上最優秀的一部勵志書,不論用來檢視一座帝國的崩解,還是用來協助面對財務困境的人士,都一樣切合實用。

  不過,勵志書領域後來卻逐漸遭到摒棄,而成為當今種種古怪人物的專利:有些人為佛教或基督教的訊息披上新的外衣,宣稱我們只要相信自己、保持信心、認真努力、不要絕望,就能夠進入財富的天堂。有些人則是在著作中摻入一些淺薄的精神分析或道家思想。無論如何,現代勵志書作家共有的一項特色,就是他們都抱著強烈的樂觀態度。他們的一項重大假設,就是認為要鼓舞別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對方一切都會順利成功。不過,勵志書領域裡那些遠比他們崇高許多的前輩,卻深知要讓人心情好轉,速度最快的方法是向對方指出世事其實和他們想像的一樣糟糕,甚至可能還更糟。或者,正如塞內加所貼切指出的:「何必為人生中的部分苦難啜泣?人生本身就不免令人流淚。」

  為了嘗試稍微矯正這種狀況,我於是編輯了一套六冊的新式勵志書,全都帶有堅實的智識野心。這些著作都由個別領域的專家寫就,探討各項重大議題,包括工作、感情健康、科技、金錢、性與政治運動。書中的語調正向但務實,不會太過熱切,也不會擺出一副教訓人的姿態。

  一個文化若是願意讓輔導指引的做法、「人生」的學校以及勵志書,扮演其應有的角色,便有機會至少比先前的世代少犯一兩項錯誤。

  我深深感謝所有受到這套著作吸引的台灣讀者,也歡迎各位造訪我們的網站,網址為:www.theschooloflif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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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正在改變世界

俄國小說家托爾斯泰很早就察覺到,想更精確地呈現歷史,就必須考慮一般民眾從日常生活瑣事集結起來的影響:「這些是不可勝數且極其細微的行為。」

托爾斯泰認為,打從早晨起床的那一刻起,直到晚上就寢為止,我們一直在創造歷史。我們不僅藉由「做事」來創造歷史,就連「不做事」也在創造歷史。最明顯的例子是選舉。投票能決定誰當選,不投票也能左右最後的成敗。若從這個邏輯推論,可以說我們在上床睡覺之後也能造成一些改變:譬如一旦我們決定上床睡覺,就不會徹夜草擬一份驚天動地的政治宣言,也不會半夜救濟街頭那些流離失所的人。

這個問題不需深究,畢竟人還是要睡覺。但托爾斯泰的真知灼見使我們了解,所有人都對眼前的事物負有責任。「我們每個人都是絕對的核心,每個人都不可取代,」美洲原住民異議分子佩爾提爾(Leonard Peltier)曾說:「在這場結果不是大好就是大壞的苦澀選戰中,我們每個人都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然而,我們從小被教育,歷史是帝王將相的行為紀錄,這種陳舊的想法至今仍難以撼動。即使民主國家也仍積極提倡這種觀念。

在柏林圍牆倒塌二十週年的紀念會上,「世界各國領袖」紛紛雲集德國,向群眾發表演說。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領袖只是想來柏林沾光,他們跟這個歷史事件根本毫無關連。事實上,東西柏林間的高牆之所以倒塌,要歸功於柏林市民做的許多小事。柏林人目睹「人民力量」在鄰邦造成的巨大變化,再加上東德境內出現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於是許多人在好奇心驅使下,跑到東西德邊境一探究竟。檢查哨士兵面對大量湧現的群眾,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心裡也想到鄰國最近發生的事,於是開啟邊界讓民眾自由進出。不久,柏林圍牆喪失了阻絕的功能,於是人們便順理成章地加以推倒、拆除。「世界各國領袖」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但他們無法抹滅人民的成就,而且還凸顯出一項事實:我們不一定能察覺自己的行動正在改變這個世界。

當我們談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遭受的挫折時,總說這是「體制」或「現狀」造成的,然後聳聳肩,抱怨自己無能為力,結果不了了之。若有一道高牆硬生生地將我們與親友分離,或許我們也會有相同的反應,因為這麼做比反抗輕鬆。想像一下,假設要舉辦街頭派對,卻發現有幾條微不足道的市政法規明確禁止,而這些法規的原意並非阻止人們在街上開派對:我們最後還是放棄了。當我們嘴裡掛著「體制」或「現狀」這些抽象詞彙時,無形中我們也成了體制與現狀的共犯。事實上,選擇權操之在己。我們可以試著修改或甚至不理會這些法規。選擇權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

讓我們用小孩子也能理解的話來解釋:把現狀想像成一個握有權力的國王。不妨閉上雙眼,想像那個畫面。要怎麼知道他是個擁有權力的國王?因為他頭上戴著王冠嗎?還是他坐在黃金打造的王位上?不,這些只能說明他是國王。那麼,我們怎樣才能知道他擁有權力?這得從國王身邊的人來判斷。只要看到有人匍匐在地顫抖不已,就可以了解國王的權力所在。彰顯國王權力的不是國王本身,而是他周遭人的行為。如果趴在地上的這些人抬起頭來,背對著國王開始談笑風生、抽菸甚或打瞌睡,那麼原本我們想像中頭戴巨大王冠、安坐在黃金寶座之上的國王,看起來就不是那麼有權力了。現在,想像這位擁有權力的國王是舞臺上的演員,那些匍匐在地的人也是演員。演員趴伏在看似擁有權力的國王面前,但他知道這只是演戲:他可以隨時站起身來做別的事。在真實生活裡,我們也可以走出自己平日扮演的角色,去做不同的事。但我們經常忘了這一點—或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做。

選擇權操之在己

 之所以會如此,部分原因在於,一般人普遍相信這種說法,且孩子從小就學習帝王將相的歷史,以為身居高位的人一定握有權力。就像《綠野仙蹤》一樣,父母與老師鼓勵孩子相信,這些人(以及其他「權威」人士)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當我們長大成人,也被鼓勵相信,雇主和政府也都握有權力。事實上,只要我們相信這種說法,他們就真的握有權力。

 把日常生活與反對強有力的君主連結起來似乎有點奇怪,但世上有許多人在面對惡霸欺凌時確實感到無計可施—無論這些惡霸是統治者、雇主或甚至是你的親友—你必須牢記一點(這能讓你如釋重負),即使是順從,無論它會帶來什麼結果,也必須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托爾斯泰對於人們無法理解這個道理感到困惑。他不懂,為什麼加入沙皇軍隊的俄國農民會願意殺死其他的俄國農民,甚至包括殺死自己的父親與兄弟—只因為沙皇要他們這麼做。托爾斯泰對於這個問題以及其他社會正義的問題感到憂心,於是放棄了上流社會的生活,隱居於自己的農莊。他在農莊生活時,結識了一名住在南非,積極參與政治的印度年輕人。托爾斯泰寫信給他,這封信後來出版為〈給一個印度人的信〉。

 托爾斯泰在信裡提到,印度屈服於英屬東印度公司的淫威之下:「一家商業公司奴役了一個人口達兩億的民族。把這件事告訴一名毫無迷信的人,他一定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區區三萬人—他們並非身強體壯之人,只是柔弱而尋常的辦事員—就能將充滿活力、聰明、能幹與愛好自由的兩億印度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當中的意義是什麼?光是數字就能說明一切,那就是印度人自己奴役了自己。」

 這名收到托爾斯泰回信的印度年輕人就是甘地,他跟托爾斯泰一樣,屬於社會上的特權階級。但甘地在南非卻因為皮膚黝黑而被人從火車上扔了出去,他因而嘗到不公義的羞辱滋味。從那時起,他決定起而反抗壓迫。甘地回到當時仍受大英帝國統治的故鄉印度,開始發起爭取自由的非暴力運動。

 甘地認為意志的改變極為重要,因為它是改變順從與合作模式的前提。他要求印度民眾做到幾件事:首先是心理的改變,從被動的順從轉變為強調自尊與勇氣;其次,使民眾了解自己的妥協等於變相幫助殖民政府;最後,要有決心,絕不合作也絕不順從。甘地認為,這些改變可以透過意識層面的影響而加以推動,因此他致力鼓吹這些改變:


我的演說是為了激起「不滿」。我要讓民眾了解,協助政府或者與政府合作是一件羞恥的事,特別是這個政府已經不值得我們尊敬或支持。

當奴隸決心不再成為奴隸時,他的腳鐐也隨之脫落。他不僅解放自己,也為其他奴隸指點一條明路。自由與奴役都是心理狀態。因此,我們的首要之務就是告訴自己:「我拒絕扮演奴隸的角色。我不僅不遵從命令,還要違反命令,因為它們違背我的良知。」

 可以想見,英國人一定對甘地的做法大為光火。至今有些人仍難以接受市民不服從的正當性。他們會說,人人都應該守法。然而,抱持這種想法就等於認為,一旦希特勒掌權,所有德國人都必須遵守他的命令。我想現今已經沒有多少人能認同這種說法。相反地,大多數人都相信,在某種狀況下,不服從法律與違背法令絕對站得住腳。

 在日常生活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服從。人們有時會違反法律或不遵守情節輕微的法規,有些人甚至經常如此。有些人違法是基於自私的理由,有些人則是懷抱著高尚宗旨。充滿戲劇性的集體不服從,只是更具體證明這個普遍而日常的真理。

 如果你是因為想改變世界—例如,生產便宜又好穿的鞋子—而閱讀本書,那麼你也許會對書中提到改變世界的例子感到吃驚:甘地說的心靈奴役與我提到的希特勒。這些事與你何干呢?的確,想改變世界,我們並不需要相信自己受到奴役或生活在獨裁政體之下。我們只需相信這個世界的確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目前市面上賣的鞋子太貴或不好穿?),而且能堅決表示自己不願再忍受這種狀況。

 儘管如此,我舉納粹德國為例並非出於偶然。我想表達的是,即使你認為自己的努力無法改變大局,嘗試去做仍有其必要。

 懷疑論者總認為,一般民眾的非暴力政治活動無法擊敗納粹。事實果真如此嗎?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永遠無法得到證實。夏普(Gene Sharp)不願受限於「非暴力是否能擊敗納粹」的論戰中,相反地,他鼓勵我們思考,無論在德國境內還是境外的占領區,納粹實際上受到什麼樣的非暴力反抗?

 夏普獲得牛津與哈佛大學的教授終身職,他於一九六○年出版第一部作品,由愛因斯坦為他寫序。夏普在大作的第一卷《非暴力行動的政治學》中要求讀者脫掉眼罩,好好認清政治權力是我們自己的權力,政治權力不是只存在於投票箱裡。除了這本書,夏普還在別的作品裡提供內容多得驚人的非暴力抵抗納粹運動,這些行動經常受到軍事史家的忽視。

 由於篇幅的限制,我無法列出所有事例。以下每一段所舉的例證,各自代表事件不同的面相。

 當犯人從波蘭一所監獄逃脫時,一名年輕女性電報員冒著生命危險,故意延遲通報時間。

 在挪威,民眾無視於德軍的存在,把他們當成透明人,在大眾運輸工具上拒絕跟他們坐在一起。這種做法看似溫和,卻足以惹惱德國人:如果在搭乘路面電車時明明有座位卻故意站著,對德國人顯然構成了冒犯。誰能想像納粹的士氣竟是如此脆弱呢?

 在丹麥,國王同情猶太人的遭遇,於是也戴起猶太人被迫佩戴的黃色大衛星。當丹麥官員得到指示,要圍捕猶太人並且將他們遞解出境時,這些官員故意走漏消息,讓猶太人有時間藏匿。許多丹麥人無視於納粹規定的宵禁,在深夜仍流連街頭。

 在荷蘭,有兩萬五千名左右的猶太人在非猶太人的協助下成功藏匿。

 在德國,有一群非猶太裔民眾公然上街抗議,因為他們的猶太裔丈夫與妻子被帶走。這場抗爭發生在二戰的高峰期,地點就在柏林。難以置信的是,抗議者的訴求居然獲得回應:他們的配偶成功返家,而且在往後的戰爭期間都未曾受到迫害。

 德國有幾位元帥在會議中頂撞希特勒,而且這種情形發生了兩次。

 厭惡納粹政權的醫師故意讓年輕人體檢不合格,使他們不用當兵(這些醫師後來被稱為「日安」醫師,因為他們跟病人打招呼時總是說「日安」,而不是說「希特勒萬歲」)。

 德國音樂家面對「不准演奏美國爵士樂」的禁令,於是取巧地為他們喜愛的旋律取了德文名字。

 最著名的反希特勒行動,是由一群署名「白玫瑰」(White Rose Group)的人士組織進行的,他們製作反納粹宣傳單,從電話簿隨機挑選投遞的人家,然後把傳單散布到全國各地的家庭裡。這些傳單最早出現於一九四二年,當時德國在戰場上仍處於有利局面。「我們絕不會沉默!」其中一份傳單寫著:「我們要喚起你的罪惡感!」全國各地都可見到這類傳單。沒有人想像得到,白玫瑰居然只是慕尼黑的一小群朋友組成的。最後一批傳單成功偷渡到境外,在印刷了數百萬份之後,由盟軍飛機空投到德國各地。消息甚至傳進了集中營。「當我們聽說慕尼黑發生的事時,」一名囚禁者日後回憶說:「我們彼此擁抱而且大聲叫好。畢竟德國還是有一群正義之士。」

 有些非暴力行動實在溫和得可笑:演奏美國爵士樂!但我們將會看到,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顛覆行動,也能激勵他人起而反抗。

 要不是民眾前仆後繼進行微弱的抵抗,希特勒的政權很可能做出更惡劣的事。換言之,如果當初有更多人勇於抗爭,相信納粹也不會明目張膽做出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

 我這麼說並非評斷當時的人做得對不對,而是要對現在的我們提出挑戰。想像自己在納粹德國時期能做出大膽的行為,其實是相當容易的事。我們要誠實面對的問題在於,今日有什麼事是我們應該去做的,有什麼事是現在正在進行而我們應加以阻止的。我們要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曾有過應採取行動卻冷眼旁觀的時候,那種後悔莫及的感覺要牢記在心,而為了避免再有這種感受,今後我們應劍及履及,勇於行動。

(以上摘自《如何改變世界》第1章 克服失敗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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